钟离祈将司马宏辰从地下拽起来,恨声说道:“你以为你这副孬种的样子就能够对得起死去的雪儿么?”
司马宏辰浑浊的双眼看向钟离祈:“我自会给雪儿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难道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她曾生活过的地方就算是悔悟了么?”钟离祈语气激动,对司马宏辰的所作所为他嗤之以鼻!
“明日,”司马宏辰一顿,语气透着庄重:“便是我与她的大好之日!”
正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句话不光制止住了钟离祈的戾气,甚至将众人都置于云里雾里。
司马映月率先开口:“哥哥,你说什么意思?”
司马宏辰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我说我要与雪儿成亲!”
“不!”司马夫妇竟从远处走来,没有疑问的阻止了他:“活人怎么可以跟死人成亲呢?何况她是你的妹妹!”
钟离祈面色变了又变,看着司马夫妇不屑的说道:“为何不可?又不是亲妹妹,何况,她是因为他死的!”
司马琪皱皱眉头,不明白姑爷为何如此口气,不禁气道,青着一张脸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司马宏辰微微一笑:“爹,雪儿是殉情……”
笑容苦涩,语气里满是嘲讽……
他嘲讽于她为何如此之傻,对自己一往情深了十一年之久!
司马琪的老脸青一阵白一阵,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殉情?”
“就是,”钟离祈邪肆的说道:“司马映雪是因为您口中的、她的哥哥而死的!”
一听此话,司马琪的老脸如同彩虹一般,映射出各种光芒,咬牙切齿的看着司马宏辰:“是真的么?”
俊秀的脸苦涩地扬起,司马宏辰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说,要与雪儿成亲。”
“不行!你难道要把我司马家的脸给丢尽么?”
“我一定要这么做!”俊秀儒雅的脸上写满坚毅!
“孽子!”司马琪狠狠地挥过去一个耳光,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被气的,身体颤抖了两下。
司马宏辰本是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借着钟离祈的力气才勉强着站起来,如今被司马琪一打,立即重心不稳,踉跄了两下。
“老爷,你这是在干嘛!”司马夫人心疼儿子,又担心夫君的身体,赶忙同司马映月扶过司马琪,一左一右将他扶走。
待三人走远,别怨才出声询问:“这是真的么?”
眼前她的脸与灵魂中的模样相重,司马宏辰直直的看着,望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强逼着自己扯动嘴角,声音嘶哑难听:“真的!”
简单的两个字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受不住心间蚀骨的痛意,司马宏辰踉跄着走出注定今生无法偿还的她的房间,如此说倒不如说是,离开注定今生无缘的——她的身边……
霍去病知道他心间苦楚,犹豫了下,最终尾随而去。
剩下别怨和钟离祈,在司马府中也呆不下去,也都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了“缘者居”无声热情的跟二人打招呼:“三爷,姑爷,你们要吃些什么?”
然后看看眼前的钟离祈,别怨不免想起昨日他的话语,心间有一丝酸涩,什么东西都吃不下,遂淡淡说道:“什么都好。”
钟离祈未多想,现在只想用酒来麻醉自己,顺口说道:“先来两坛酒!”
无声立马拿上来一坛上好的陈酒,打开了盖子,想给二人各自斟上一杯,别怨摆了摆手:“将杯子换成两个大碗,再拿一坛酒!”
听此无声不禁砸了砸舌,难道三爷要用大碗喝酒?
果然,酒上之后,别怨拿起先前的那坛,将酒倒进了钟离祈眼前的大碗里,然后将酒坛放到靠向他的那侧。
然后,又打开另一坛,也给自己用大碗斟上一杯,然后看看钟离祈,笑了笑:“各负其责!”言罢一扬而尽,或许是喝的太急,别怨稍稍咳嗽了下,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然后毫不在意的用手擦了擦,婴儿肥的小脸上豪气冲天!
钟离祈心中有些愧疚,雪儿之事,自己对她确实有些过分,毕竟她本意是好的……
然后又释然的笑笑,仰头便将大碗中的酒干了,给别怨又斟上。
两人只字未提,便先干了小半坛酒,三杯下肚,虽然有些头有些晕,精神却更加清明。
二人相视一笑,便将二人之间的所有不快忘记得一干二净!
钟离祈笑着笑着,便眼角发酸,眼前的别怨竟模糊成了另外的样子,伸出手摸了摸别怨的头:“阿花……”声音颤抖,泪水翻涌,强逼着自己忍住眼泪,英俊的脸庞竟扭曲的见不到一丝英俊的样子,钟离祈嘴角抽搐,呢喃着:“阿花……”
别怨脸色一变,事情竟果真是这个样子!
别怨再也控制不住泪水,任其肆意的划过脸庞,在半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最后滴落到大碗中。
别怨艰难的扯开嘴角:“祈哥哥,你不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