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成陵怎会轻易就放了他呢!依旧那般,没有动作。
那男人见郭成陵未有放人的意思,便手儿一动……李初彤的玉颈立马出现一道伤口,伤口微微渗出血迹。
雪白无瑕的玉颈上,浅浅的一道鲜血,煞是刺眼!
郭成陵就被刺得晕了头,无意间放开手中人质,就要去找他算账。
他微微笑出声,“呵呵!”声音低沉又有磁性。
郭成陵回过神,惊觉失误,被他俘虏的人已然不见!
紧接着就听“嘭”的一声。
郭成陵应声倒下!
那人凶狠的看着地上的郭成陵,嘴角一咧,手中弯刀欲动……
“不要!”李初彤顾不得痛楚,倾身向前,“求求你们,不要杀他,不要……”弯刀进入的更深了,鲜血越来越多的流出来,有一滴,竟滴在那只握着弯刀的手上。
只见那手一抖,拥有那手的人微微说了句,“不要管他了,杀了那偷听之人要紧!”
李初彤身子不动,微微扭过头,依稀看见一双薄唇,倨傲的抿着!
……
“司马伯伯,”别怨见司马轶目光空洞,遂又叫了声“司马伯伯!”
“啊?噢,怎么了?”
“您是怎么认识我舅舅的?”别怨随口一问。
司马轶便将那日之事,笼统的说了遍。
李初彤?别怨没想到无心插柳,柳竟成荫!司马伯伯竟也认识阿娘?忙问:“然后呢?”
司马轶以为别怨问的是郭成陵,遂答道:“然后你舅舅就被打晕了。”
别怨心中有些焦急,语气却转淡了:“那李家小姐呢?”
司马轶黯然道:“李家小姐被劫持了,都怪我!若不是我,李家小姐就不会被劫持,就不会被那个流氓……”说到此处,司马轶惊觉失言,便戛然止口!
别怨眉头一蹙,依稀有些明了,又不确定,又问:“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大概是天汉元年!”
别怨双手握拳,心中的痛,无法言语,原来她竟是……
夜晚,新月如钩,别怨兀自躺在地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天空……
“你在做什么?”霍去病从好远就看见别怨躺在冰凉的地上,神情发愣。
“我在数星星!”别怨的声音好似从远古飘来,苍凉而呆木。
霍去病将手中拿来的长衫,温柔的盖在别怨身上。
方才他来找别怨,无声却告知他,她不在,不知去了哪里。夜风凉凉,想起别怨白日的穿着,他便拿了一件长衫。来到那日,她舞剑的地方,没成想她果真在这。
霍去病贴在别怨的身边也躺了下来,“你心情不好?”从司马府回来,她便心不在焉,他因有事要忙,顾不得多问,忙完之后便马上赶来。
“没有,只是这星星好多,我数不过来!”语气依旧是那么苍凉,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因为星星多,又有月亮相伴,所以才不孤单!”说罢手便握住别怨冰凉的芊芊素手。
温热的体温,自掌心传来,才惊觉方才好冷!别怨一时又有些不适应,慌忙抽出玉手。
霍去病的桎聕怎是她可以随意挣脱的!
怎么抽都抽不出来,别怨忽然觉得有些委屈,眼里蕴满泪水,却有着最后一丝坚强,冷冷的道:“不要理我!”
霍去病无声的笑笑,把别怨的手放到心口间。
别怨心一酸,声音却更寒了:“我说我、要、你、走!”
霍去病仿若没有听见一般,不动毫分,也不看别怨。
如钩新月挂在上空,晚风习习,半晌无声……
霍去病感觉别怨已不再抗拒之时,才淡淡的开口:“我会在这里!”
声音伴随着丝丝笑语声,那么温柔,那么和煦,好似微风拂于心间,那么纯粹的,感染着人!
那句“我会在这里!”更是如同天籁!
或许人是矛盾的,明明异常渴望别人的关心,渴望别人的爱时,偏偏口出恶言……
若人走了,她便感觉心好痛……好似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却丝毫记不得,是她先生生地将别人推出去!
不自觉的,眼泪自眼角流出,别怨赶忙擦了擦,不敢说话,她怕,她怕她会没骨气的哭出声音!又不知该如何说……
难道要说,她母亲就是李初彤么!还是要说,她是如何来到这世间的……。
四周又是一片沉寂,星星调皮的眨眼,地上两只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
更深露重,地上又凉又潮,霍去病丝毫不在意,却猛然想起,每次阴雨天,娘的腰腿都会又痛又酸,她说是因为年轻之时,受了凉的缘故。便不理会别怨的惊异,兀自把她拽起来。
别怨不明白他是何意,只觉得风儿吹过,脊背冰凉,便打了个哆嗦。
霍去病慢慢的,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别怨亦不反抗,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只听得“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