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惊了,连他的蛋都在沸腾。他从没想过今天会这么狼狈,被一个疯狗一般的人,狂追二十里,这是对他职业性与权威性的严重挑衅啊!
他怒发冲冠,含恨出手,从急速到急停的转换不到一秒钟,转头出枪,诡异突兀。
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如同黑夜里划出的火柴,一道毫光就像是划破黑幕的利刃,切割空气发出嗤嗤声响。
“死吧!”他狂叫着,射出的子弹一如他疯狂发泄的狂暴,他不相信范飞还能有体力去躲避子弹,因为就算是最顶尖的功夫高手,在有伤在身并狂奔数里的情况下,也会精神疲乏,全无余力。
然而,他懵了!
身后空空如也,只有一片漆黑的空寂,除了远方的霓虹灯,就是时而不时扫来的车灯。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难道听错了?不可能,他身经百战,感官灵敏的就像狼狗,不可能听错。他特意向着人少的荒郊跑,就是为了避免杂音的干扰,在这寂静的郊区,没有人能逃过他的耳朵,连狗都不行!
“你是在找我吗?”
突然,幽灵般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他猛然转头,一头冷汗!
头转的永远比手快。他的大脑下达转动手臂的指令时,已经晚了。不知什么暗器,在他手臂转动的时刻打来,那速度更似闪电,连他都来不及反应。
啪!
手枪落地。
杀手知道自己完了!被人占了先机,他已经没了取胜的余地,一处先,处处先。高手相争,争的便是这个先手。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范飞冷着脸问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敢在传媒大学动手,胆子也太大了吧。传媒大学是国家名校,出现枪击案件,恐怕会牵动整个国家的神经。难道你们不怕把事情闹大?还是你们已经自信到不把国家放在眼里的地步?”
杀手冷漠。
“我知道你们的职业素养,不过我有一种更好的建议:你洗手不干,我给你安排个工作!你觉得怎样?这样你就能把知道的秘密告诉我了。”
“放屁!”
杀手忍无可忍,怎么可以有这么啰嗦的人?
他的匕首就像是长在他身上的肢体,随时出没,如臂挥使。
呛!
银色匕首在漆黑的夜幕中微不可见,但那聚集的寒光却刺人心扉。
伸直的手臂,前刺的匕首,像是飞出的长枪。
无话,唯有战斗。这是杀手的表态。
嘭!
胳膊的长度怎能比得上木棍的长度。一寸长一寸强,范飞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根碗口粗的树棍,上面的树皮干裂、脱落,像是在郊区荒地上随处可见的废弃木料。然而就是这被人忽视的废弃物,却成为最直接的杀人兵器。
“让你装逼。”范飞一棍直刺,点在杀手的脑门上。
嘭的一声,杀手额头鲜血飞溅,皮肉绽裂,隐现幽幽白骨。
他晕倒了。就算他练过金钟罩、铁裤衩,也抵不过这当头一击。更何况他们是高端人群,讲究是的科技,是智慧,是智谋,是风度。怎么可能会遇到这种拿着木棍乱来的情况。
长出一口气,范飞一屁股坐地上。
“啊……”他仿佛坐在了烧红的铁板烧,一下弹起,才想起他的屁股中枪了。一阵眩晕感传来,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他快要晕倒!
“王局,我抓了一个活口,快点派人来救我,这是西郊,地方不清楚,快点,带着医生,我快死了!”范飞给王百强打了个电话。
王百强不负众望,很快通过卫星手机定位查到了范飞的位置。不过来的路途中,他们还是损坏了两辆警车,并非因为对手有后援,而是他们掉到施工的挖坑里去了。
中海第一医院,范飞趴在病床上,透明的药液通过输液管进入他的血液里。
“你们那边审出来了没?”他眯着眼,说道。
王百强一身警服,坐在范飞床前削苹果。小心翼翼的神态与粗狂英武的面容搭配在一起,显得十分怪异。但架不住认真啊,认真做事的男人最帅!可惜他浪费表情了,就算他把苹果削成一个粉嫩剔透的大姑娘,范飞也不可能尝上一口!
太肉麻了。
“问不出什么东西,是个专业货。别人提供信息,他只负责杀人。”王百强把苹果递过去。
范飞拒绝,死一样的拒绝!
“看来是梁关华背后的人出手了,他已经感觉到了危险。”
王百强愣了愣,自己咬了口,满嘴汁液:“我们已经确定了一个人,十年前他是何忘言的导师,最近又是梁关华的支持者。单个事件来看,他没什么可疑,但是如果通过两件事对比,就会发现这人的可疑,因为他在这两件事中都出现过。”
“谁?”范飞问道。
“胡翰文。”王百强道:“位高权重,不好对付。”
“副校长?”范飞惊道。传媒大学的副校长,那是副部级的官员,而且这胡瀚文还是个实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