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的文官集团,在某种程度上和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宗教团体类似。
依靠语言上的霸权来确保地位,凭借混淆定义和扭曲是非来为自己牟取利益。
从哪里看出他们的恶行?从语言,从表情,从态度,从生活。从他们所做的工作,获得的资源和享受,以及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优越感中,都能察觉的到。
它诞生的基石是什么?
贪婪和软弱----确切的说,是作为“民众”的人在面对利益时表现出来的贪婪,以及面对恶行时表现出来的软弱。
这些人,也曾是民众的一部分。
那一部分?引领整个种群向前发展的部分。
它什么时候堕落成这幅模样?
当人们认为“正义”是理所应当,认为他们什么都不做,“正义”也依旧会到来时,罪恶就开始孕育。
这样看来,“理所应当”真是一个罪大恶极的词汇。
每当它出现的时候,改变就开始发生。当民众认为英雄的出现和自己被拯救是理所应当的时候,这个民族就到了覆亡的边缘;当民众认为幸福的出现是理所应当的时候,动乱就开始潜藏到他们身边;当民众认为正义的出现是理所应当的时候,堕落的统治阶层,就会以贵族集团、文官集团,或者资本集团的形式滋生出来。
说到底,名为“民众”的人,也不过是人而已。
无论他们多么爱自己,但与别的人相比,他们也并不具备更多的正统性和“理所应当”。做的事情正确,就能获得回报;犯下错误,就要付出代价。
仅此而已。
言归正传。这个堕落的文官集团并不明目张胆的作恶。他们躲藏在幕后。而与这种利用知识和智慧来作恶的人相比,贵族们那种赤裸裸的掠夺就像小孩子的把戏。
正如宗教团体凭借神明来让自己的行为正当化一样。这一集团也有所凭借。
是什么凭借?逻辑上的定义混淆,性格上的简单直接,道德观念的上下起伏。
他们,是由那些有知识、但既没有理想,也没有道德观念的人组成。他们所学的些知识,不是被用来造福整个群体和引领人们前进,而是用来掠夺那些他们本来应该保护的人。
那种掠夺,不像贵族所做的一样是赤裸裸的,而是隐蔽的,狡狯的,并且有着很多的保护。
其中一种是对逻辑的混淆。利用自己的隐蔽性来巧妙的控制民众---这一思维简单的群体,控制他们的反应和情绪,把他们的仇恨误导到别的地方。
喏,简单点说,就是明明是一名文官在贪污犯罪,在褫夺民众的利益。但为了避免让受到掠夺的民众将矛头转向自己,他们就利用语法和词汇上的差异性,将犯罪的原因导向他们所属的整体。
什么整体?名为“帝国”、“政府”、“民族”之类的群体。这样的群体,为了一个较大的目标可能会容忍某些小的过失。而他们,就是利用这种容忍,将民众认为他们的行为是可以被容许的、甚至是合法的。
依靠这种形式的工作,他们就可以在背后尽情为自己牟取利益。
就个体而言,那利益可能较小。但积累起来,不停发展,逐渐增加,终会变成一个国家都无法承担的数目。
要对抗这种偷梁换柱,巧换概念的行为,非得有足够的智慧不可。而为了对抗这种智慧,他们又采取了另一重保障—拉拢。
说穿了,就是吸纳民众中较为聪明的人加入这一可耻而又卑劣的群体。以利益作为诱饵,以无形中被转移的道德标准来扭曲可能加入这一团体的人的内疚感。。
这个,是通过无数小的变化来达成。其中最常用的一种:是无法被惩罚的罪恶。
这样的罪恶,作为榜样来引诱整个群体道德水准的下降乃至崩塌,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这一群体所做的一切正如白蚁一般,通过微小但漫长的啃噬来让大坝崩溃。
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性质而论是极为恶劣的。但看起来却很普通,像是任何人都会做的事情一样。
就这样,这个堕落的文官集团不停的扩大着自己的群体,并将内部的一些可能对整体不利的因素清除出去。从而实现内部的新陈代谢。
这,也是它能从上古时代就流传下来,并尽管遭受无数的打击,却依旧一有机会,就能重新焕发出活力的原因。
而即使到了最后,它所寄生的体系再也承受不住它的利益要求,即将崩塌的时候,这一群体依旧还有别的保障。
像比斯特那伙人一样,由纯粹的农民组成,因为无法忍受的欺压而出现的暴动。这种人,文官集团是惯于应付的。倘若这个暴动集团有足够的潜力和才能,并能接纳他们,他们便融入进去。而那样,这个集团便会成为他们新的寄住,并迟早会堕落成现今的帝国一样的存在。
而这个集团若是不接纳他们,那就会遭到他们的竭力抵制。他们会和所寄生的政体一起,竭力将其绞杀。
绞杀的方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