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永和宫的卧房里,德妃半躺在榻上摆弄着手里的珐琅指套。篱落从外面进来:“主子,冷琴让人传来消息,那个兆佳福晋未有什么动作,许是刚大婚,现在又要准备出巡塞外的事宜,所以没见她做什么。”榻上的德妃仍旧半眯着魅惑的眼眸继续摆弄她的指套。
篱落低着头半蹲在地上。好半饷才听见德妃的慵懒的声音传来:“既然非兆佳氏所为,也不是老四府中的扭轱辘氏,那会是谁呢?对了,你们最近有注意兆佳府的动向?”篱落依旧低着头:“回主子,自皇上赐婚后,兆佳府就一直很安分,行事也极其低调。”
“哦?”德妃一下子坐直了,眼睛也一下子睁开。过了一会儿,只见她眼睛一眯,摆弄指套的手轻轻一折,“咔嚓”一声,珐琅指套应声而断。地上的篱落心里一颤,跪了下去,头也磕到地上。“罢了,你先下去吧!”德妃稍收心神挥挥手,篱落连忙退了出去。
待篱落退下,德妃起身,走到桌子旁边,伸手摸了摸桌上托盘里的东西,这些都是康熙刚赏下来的,说是民间的一些小玩意,看着好就买下了。可是德妃却知道,这些可都是乌雅家经营的买卖。
难道康熙已经知道了乌雅家这些买卖后面的事儿了?这是在警告乌雅家?虽说在旗的满人不得经商,但是又有几家真的能够做到的?就连皇子阿哥们都有自己的私产,只是都挂在下人的名下罢了,康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只是因为经商的事,康熙该不会有如此反应啊!那这些到底是有意还是巧合呢?德妃低头沉思着。
就这样,这一个月就在紧张忙碌中度过了。五月初,康熙便带着众人起驾,自京城向常德进发。这天天还未亮,瑾萱和胤祥便都起了,用过瑾萱亲自准备的早点,交代总管陆余管好府里。
本来瑾萱是提议这段时间让瓜尔佳氏管着的,可是胤祥不放心。府里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后两人坐上府里的马车赶往宫里,大家要在那儿会合,跟着康熙一起从宫里出发。虽说已经是精简再精简了,但队伍看起来还是相当庞大、壮观。
由于瑾萱已经去过塞外一次了,对窗外的风景什么的都不再有兴趣。倒是银珠小丫头,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又看看那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还时不时地探出神识,瑾萱也没说什么,难得出来一次,让她尽情玩闹吧!呆在府里这么久,想必是闷坏了。再说这次德妃和十四都不在,倒也无碍。
这是自己出生以来第一次出远门,还是去塞外,素问也很兴奋,但她努力克制着,表面上都看不出来的。
同一时间,在距离京城很远的深山老林一个山洞里,一位老者正背对着洞门打坐,周身黑气缭绕,头顶上悬着一颗不知名的墨色珠子,如东珠般大小。
此时只见他开始收功,头顶上空悬着的墨色珠子也慢慢地往下移,最后老者一张口便将珠子吞入腹中。起身,顺手拿起了一旁放着的浮尘,转身向洞口走去。
原来是两年前被瑾萱重创的黑袍老道,受伤后他逃至此,见此地阴气极重,对他疗伤、恢复修为都有好处,于是便在此闭关。这一闭关就是两年多,此时的他已不像以前那么鲁莽了。他原是洪荒大陆紫云山下的一只老虎,洪荒大劫时无意间得到了这颗魔珠,于是仗着它的魔力,慢慢修练。
不知过去了多少年,自己才终于渡劫成功,幻化成人形。以为凭自己的修为可以在世间称霸的,没想到这世间还修为如此高的人,看来以后还是小心为上。这仇却不可不报。
康熙带着众人走走停停的,到木兰围场时已是快六月了。那些蒙古王公亲贵都已经在那里迎驾了,见康熙的玉辇便齐齐跪了下去。康熙一甩袖,带着迎驾的众人前往搭建好了的御帐去了。
瑾萱一下马车就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整个木兰围场被广亵的草原所环抱。绿茵如毡,坦荡无际,风吹草低见牛羊成群。极盯远眺,蓝天、白云与草原、羊群相融相连。间或传来骏马的嘶鸣和牧羊人的音哨,无不令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
现在正值春夏时节,万顷松涛,清风习习;茫茫草原,繁花似锦,游人徜徉其间,心旷神怡,不知有暑。
“萱儿好像很喜欢这里呢!趁现在爷有空,带你转一圈吧!”胤祥刚从康熙身边回来,想带瑾萱去看一下住的地方,却看见她正站在马车旁一脸痴迷。想起上次也是出巡塞外,然那次却不能名正言顺的带着她,想罢,胤祥驱过去。
“好啊!”瑾萱把手递给胤祥,任由他带自己在这草原上尽情奔跑,也将这里的风景、地貌看了个全。木兰围场周边的坝下为冀北山地,是阴山山脉与大兴安岭余脉的交汇处。山高坡陡,沟壑纵横,奇峰林立,怪石鳞峋。
坝上为蒙古高原南麓,中部山势低矮浑圆,丘陵起伏,有如波浪翻滚,西部沙丘绵延,起伏跌宕,雄浑壮美。旅游人不出森林公园,即可领略到山地、高原、丘陵等不同地形地貌的特有风韵。
胤祥也开始给瑾萱讲:“这里原为蒙古喀喇沁杜楞君王扎锡和翁牛特镇国公吴塔特的领地,康熙二十年,在随皇阿玛巡幸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