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在你的心中,究竟什么才是残忍,所以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月媚顿了一下,柔和的声音中似带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自己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吗?
“对不起,月媚,我不应该问你这个问题。”白明昊歉然的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能问月媚这种问题呢,当初她的肉身被毁,灵魂被封,全都是拜上官云轻的父母所赐啊。
“不要说对不起,而且你问得也没有错。就我而言,我自然是希望能够解除灵魂的封印,从而获得新生,因为我想要长长久久的陪伴着你,和你永不分离。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云轻本就精灵古怪,处处惹人怜爱的,再者说了,造成我今天这个样子的是拜云轻父母所赐,可不关云轻的事情,所以,如果你想要永远的留云轻在身边,我也不会反对的,我相信,我也会为拥有这么一个小妹妹而开心的。”月媚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那么柔软,让人听了心中会觉得十分的舒畅,只是其间夹杂着淡淡苦涩却没听够逃出白明昊的耳朵,她只是嘴上说不在意,可是心里却是难过的。
“月媚,不要乱想了,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她只是我复仇的工具,只是我登上天界的踏脚石而已,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白明昊着重强调了两次什么都不是,看似是在安慰月媚,实则是在努力的提醒着自己。
“我不会乱想的,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陪在你的身边的。”月媚的声音越来越疲惫,每次和白明昊对话后,她都会觉得疲惫不堪,看来没有形体,光是这一丝魂魄的精神,是远远不够的。
“又累了?那赶快休息吧,相信我,你很快便可以获得重生的。”白明昊收起自己面前的狐尾,刚毅的脸上还带着柔和的笑意。只有在月媚陪着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心中才是满足的,欣慰的,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嗯,真是越来越不济了,想要多陪你一会儿也做不到。”月媚的声音中充满了慵懒与不舍。
“没事儿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乖乖休息吧。”白明昊安慰道。
“嗯……”月媚轻哼一声,狐尾便一阵明灭,最后彻底归于了静寂。
而此时,孤身一人的张策也终于回到福州神弓门,这才刚进大厅,便立刻见一美艳妇人迎面走来,将他一把抱在怀中,心肝肉的叫道,弄得张策一阵尴尬,又不得挣脱开,只得低声叫道:“娘,下人们都看着呢。”
“沐雪,策儿才回来,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你也不让他歇歇,只管这样抱着他做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一名相貌英俊,体格魁梧的中年男人也从内室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檀木色的烟斗,眉眼之间颇具正气,此人便是神弓门的现任门主,张策的父亲,张易杰。
“爹……”张策偷空将自己从沐雪的拥抱中解脱出来,自己的这个娘,什么都好,就是太感性了,动不动就又是哭又是抱的,常常弄得自己手足无措的。
“你回来的正好,我手上正好还有一些事儿需要你去做。”张易杰满意的拍了拍张策的肩膀,两个月不见,儿子的功力似乎又精进了一些,看来就算是不在自己身边,他也已经懂得自己刻苦了。
“什么嘛,儿子才回来,你又要给派出去啊?你还真把儿子当成你的那些个手下了?”沐雪闻言立刻不满的瞪大了双眼,一把将张策拉到自己的身后,紧张的看着张易杰。
“娘……”张策有些无奈的摇摇沐雪的胳膊,笑道:“我已经长大了,自然要试着帮爹分担一些神弓门的工作了,况且,出门历练可比在门里枯燥的练功要好的多,况且,我又有爹亲传的音功护身,一般人是伤不了我的,而且,爹也从来没有派过什么危险的任务给我,不是吗?”
“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你是我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担心吗?”沐雪沉着脸说道,她不是不知道自己丈夫的良苦用心,也不是不知道雏鹰是早晚都在翱翔于天际的,过多的保护只会让张策一事无成,可是现在外面世道那么乱,偏偏张策又耳根子软,心地善良,又正直,一点花花肠子也没有,那要说不担心,肯定就是假的了。
“不知道爹这次需要我去做什么?”张策微笑着拍了拍沐雪的手,似是让她放心一般,这才转过身来,问道。
“再过一个来月便是前门主的女儿及笄的日子了,我们神弓门要为她办一个盛大的及笄礼,有一些请帖需要你代表我亲自去送到。”张易杰吧嗒了两口烟袋,这才从一旁的下人手中取过两张烫金的请帖来,递到张策的手上,继续说道:“因为时间比较赶,所以你只送这两家便可。”
张策从下人的手中接过请帖,只是随意的打开扫了一眼,视线便似凝结在上面一样,前门主之女上官云轻,呃?上官云轻,会是她吗?张策的脑海中便突兀的浮现出那只略带点婴儿肥的嫩嫩的小脸,还有那双似玉石一般黑亮狡黠的眸子,以及那清脆似珠落玉盘般的笑声。
“策儿,策儿……”张易杰看着张策发呆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的连喊数声,这个孩子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