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曾大准备现场解石,正围在毛料堆旁的那些人,一下子就被吸引过来了。因为赌石会出现很多不可推测的结果,所以赌石的风险都很大,涨跌都在一瞬间。可是,这也是赌石最具有吸引力的地方。
而目睹解玉过程,更能令人感到窒息。赌涨了令人狂喜万分,赌垮了则让人懊悔不已。但不管输赢如何,很多人还是喜欢赌石,赌石的诱惑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拒绝得了的。曾大还没把石头搬过去,可是解石机旁边,已经围了一圈人,都在等着解玉那一刻的到来。
这块石头虽然只花了五千块,可是曾大的谨慎程度,一点也不比上次那块石头低。店里光线不足,他左手拿着放大镜,右手拿着强光手电筒。屏气凝神、小心翼翼,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之后,才拿起粉笔。手举在半空中,犹豫了好一会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在一个绺裂处划了一根线。
“立飞,你觉得我这线画怎么样?”曾大画完之后,还是没有把握。看到于立飞站在旁边,问。虽然吴家山也站在一边,可是他却只想问于立飞的意见。
“曾哥这根线恰到好处。”于立飞走过去,手指在线上点了点,微笑着说。刚才他只是碰了一下石头,但心里已经有了底。今天曾大的运气确实不错,这一刀下去,正好可以见绿。
“那行,切吧。”曾大得到于立飞的肯定和鼓励,最终下了决心似的,对切石的师傅说道。
把石头搬到解石机上之后,曾大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手心全是汗。随着解石机的砂轮慢慢进入毛料里,曾大的心也被紧紧的悬到了半空中。他双手轻轻的颤抖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砂轮片。其实他的眼睛虽然盯着毛料,可是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东西。
“曾哥。别紧张,我觉得这次肯定会赌涨。”于立飞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现在的曾大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恐怕当初在产房外面等着妻子生产,也没有现在这么紧张吧。
“希望如此吧。”曾大良久才听清于立飞说的是什么。轻轻说了一句。
“涨了!”突然有人大声喊了一声。
一听到这两个字,所有的人精神为之一振。随着解石机停了下来,已经有人走了过去想看个仔细。而曾大的反应却是慢了半拍,等别人动了之后,他才眼睛一亮。虽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解石机的砂轮,可是实际上,此时他脑子里完全就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金丝种!”曾大都没看清楚,又有人大声叫了出来。声音中透着兴奋与羡慕,如果这件事能发生在自己身上,那该多好啊。
“曾大。我出五万,收这块半明料。”有认识曾大的人,马上就说道。在吴家山的店里看毛料的人,有不少人也是做玉石生产的。只要是有赌石的地方,他们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时刻准备着下手。
“曾大,如果你愿意出手,我出六万五。”吴家山马上说道。这个价格,他是经过仔细衡量的,正好是上次曾大和这次的两块毛料的价钱。上次的那块毛料,让曾大损失很大。可是如果这块半明料能卖到六万五的话,他的损失就全回来了。
“立飞。你的感觉还真准。”曾大此时完全才反应过来,马上走过去,拿水冲了冲切面,定向排列的绿色条带,水头很好,是金丝种无疑。
“曾哥。这是芙蓉地吧?”于立飞问,他看了看水头,问。金丝种根据地子的透明到半透明,又可细分为玻璃地金丝、冰地金丝、芙蓉地金丝、豆种金丝。而这块金丝种的透明度,还没有达到冰地。但也不像豆种。
“立飞,你现在的眼光已经很不错了,确实是芙蓉地。”曾大轻松的笑了笑,只要见了绿,他就放心了。刚才吴家山报价六万五,他根本没有动心。玩赌石的,怎么可能卖半明料?除非价格太诱人,可是六五万的价格,显然还不能让他动心。
“八万!”有人看到曾大没动心,又喊道。
“立飞,你帮我拿个主意呗。”曾大看了于立飞一眼,笑着说。
“这个我可出不了主意,我才解了几块石头?但我感觉这玉料个头应该不会小。”于立飞说道。芙蓉地的金丝种玉料,最便宜的也要几万块钱一公斤,这块玉料有好几公斤,哪怕就是十八万,都是占了便宜。
“那行,我听你的。”曾大意味深长的看了于立飞一眼,笑眯眯的说道。
既然曾大不动心,别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继续解石。很快,整块玉料都被剥了出来。整块玉料呈不规则形状,一头大一头小,像个小南瓜似的。
“老曾,这块玉料我出六十万!”吴家山拿着强光手电,照了照这块已经打磨好的玉料,通透性很好,水头足,他掂了掂,至少有十来公斤。
吴家山的价格已经很高了,他跟曾大是多年的朋友,给的价格自然不会低。而且这是今天解出的第一块玉料,他必须给别人以信心。否则他这一车毛料,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卖得完呢。
曾大最终没有带走玉料,今天这块玉料,足够弥补他上次的遗憾。等他们交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