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你需要的永远比你想要的,要多的多。
于是我和小芳只能按照孙静说的来做。
本来我不计划遵守孙静的规则,可是,她的死给这一计划打上封印,我真的,真的无能为力。
现在上天送小芳回来,我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应该是天意,而天意,是人,是我等凡夫俗子不应该违抗的。
八年前,秃头逃出卫生间的第十天,他终于露面。
此类中年男人有种特点,就是明明已经青春不再,却还一再标榜自己的力大无穷,仿佛一晚上可以操翻一百个女人,而大气都不喘一下。
遇到这样自以为是的家伙,我真的想心平气和坐下来和他谈谈,你老了,就是老了,要给年轻人让路,你让了,去安享晚年,没人管你,你若不让,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每个年代都有年轻人,如果任由这些秃顶的中年男人霸占着绝大多数的社会资源,他妈的年轻人还怎么活。
他绑架的小芳,要我前去。
其实两天前,我和小芳还徜徉在这繁华都市的各种奢侈品店,被服务人员前呼后拥的感觉不错,使我们暂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
什么身份呢,我他妈是个鸭子,小芳是鸡。
不过在这个人靠衣装的年头,我和小芳随便打扮一下,举手投足之间,就已然是上流社会的货色。
而且我们买东西的大手笔,绝对能让那些奢侈品店的所谓店员,而折服。
这不是在炫富,我只是想说,在那个年纪,我们想是什么人,便能使什么人。
第十天,在某个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酒店,小芳仍旧缠着我不放,她的理由是,谁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日子可活,你爱我不?
我说我爱,她说爱我就好好陪着我,在这生命最后的时光。
在这样无厘头的对话中,我经常会笑出来。
可在卫生间吃屎的秃头,总是如同鬼魅一般,跳出我的脑海,我知道我在害怕什么。
孙静电话过来,叫我处理一项事务,绝对是公事,公司的某个重要客户要来,我要去接机,还要为那杀千刀的客户安排好一切,吃的,住的,以及晚上去哪里打炮。
一般涉及到打炮的,都由我来安排,因为我熟悉那里的环境。
我告诉小芳没事儿的,我就去一个上午,等都安排妥当了,马上回到酒店来。
可一个上午过去,我回来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洁白的床上还摊开着小芳昨儿新买的礼服,这酒店晚上有舞会,她说好了要同我一起参加,我们帅男靓女在舞池里那么一发骚,绝对能亮瞎绝大多数有钱人的钛合金狗眼。
其实我们就是这么计划的,可是,现在,看着床上铺开的礼服,看着洁白床单上留下的水渍,我有点担心,她的浴袍还在,摊在地上,如同一团尸体。
我问了酒店前台,问了打扫房间的菲律宾大妈,得到的答案都是没看到,酒店的监控上也没有任何小芳的身影,在任何时段,任何空间。
我心想他妈的这是遇到专业的了,一般什么人不会留下痕迹,职业杀手啊。
我在酒店房间里坐到下午四点,万念俱灰,甚至都在想,他妈的出来混都是要还的,现在,可能到了我和小芳还债的时间了。
接到秃头的电话我很兴奋,因为我郁闷了一整个下午了。
电话那头说,
“小伙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姓沈吧?”
我说是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说我知道。
“知道就好,他妈的是老子包养了她,操,你竟然经常来玩,我他妈以为你只是来串门,谁知道你他妈的来玩那个贱货,操。”
面对这样的满口脏话,我无言以对,这样的事情中,本来对错就难以分辨,他妈的叫我怎么接口。
而且发火也不是途径,如果我骂他是畜生,那我还想不想见到小芳。
“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如果秃头在我面前,我会扑上去咬断他的喉管,任鲜血喷溅到整个洁白床单变成鲜红。
可是他不在,我只好说,嗯,我知道害怕了,是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跟小芳没关系,你放过她吧,我来,你要算账都冲我来。
“冲你来,你行吗你,你敢吃屎吗?”
秃头在厕所舔马桶的画面。
我靠,太他妈恶心了。
我说我敢,只要是您让我做的事情,我都能做到,只要您放过小芳。
“呵呵,不错,还有点意思。”
秃头的淫笑荡漾在话筒里,竟然引起一阵阵的静电噪音,我在想他妈的得有多淫荡,才能让无线电也跟着颤抖。
他告诉了我一个地点,一个时间,要我前去。
我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