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的要死,两天两夜没睡觉。
却睡不着。
这样的感觉好坏,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终于还是接到仇家的电话,事隔八年,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今年三十六岁,二十八岁的时候,我亲自把小芳送到国外。
而现在,她回来了。
跟一帮同僚开会的时候,电话响起来,陌生号码,我摁了震动。
冗长的会议,无聊的领导,我丝毫不感兴趣,丝毫听不懂他们都在鬼扯些什么。
假装上厕所,陌生号码又响来,不长的时间里,十五个未接来电。
我站在亮堂堂的走廊里,会议室在最高层,走廊外是最好的景致。
接起电话是个男声,不沧桑,一点都不老,他假装的礼貌听起来婉转,却不厚道,
“请问你是沈从吗?”
我没回答,早改了名字叫杨枫,知道我叫沈从的人,掰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而这个人我不认识。
电话里静谧,对方也沉默,静电的啪啪劈响,震荡耳膜。
我说你是哪位,找沈从有什么事儿。
“你告诉沈从,小芳在我们手里,叫他准备好钱,和他自己的命。”
说完挂掉了,我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八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浑身颤抖。
我答应过孙静不再见小芳,而这样的情况,承诺只好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