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会遇到的情况,你想的再惨都不过分,尤其是带出台的,接你走的豪车带你到陌生的地方,带你去见陌生的人,有时候不止一两个。
小芳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始终没说,而每当我试探的提起,她总是轰然一下闭上眼睛。
那表情,似乎还想从两百多米的天台跳下去。
我知道如果她真的要跳,我挡不住,所以我便不问。
我问过刚哥,刚哥装糊涂,在声浪如潮的DJ幻彩里,他肥硕的脸颊扭曲成怪物的模样。
他说,我他妈怎么知道啊,她们自愿的出台,又不是我逼得。
对于这样的组织者,或者说对于这样的鸡头,我无话可说。
我起身要走,他喊住我,伸出食指勾了勾。
我以为他要松口,便凑了耳朵过去。
在嘈杂的音乐声中,我忍受了他的口臭,却听到下面的话,
“小子你不要多管闲事儿,你以为你是谁,你他妈就是一鸭子,怎么着,还想为你的小鸡崽儿女朋友报仇?省省吧,我看你做这一行还挺成,前几次呢,你也是新人,就免了,不过,你现在也熟练了,从下次开始,要交钱。”
“交什么钱?”
他伸手盘出我的脖子,
“你还是不懂事儿,你去问问小芳,她拿到的钱有多少是给我的。”
“我们凭什么给你钱?”
这样的问题,很少有鸭子,或者很少有鸡会问的出来,黑势力与色情行业的媾和,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我之所以会问,是因为我怒火中烧。
“凭什么?没有我们,你们哪来的客户,没有我们,你们他妈的被嫖客杀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们在保护你们,懂么?”
我冷笑,保护?他妈的这也叫保护?
我摇头,刚要说话,被一巴掌拍的眼冒金星,刚才摇头摇过来的方向,全白摇了。
“你笑什么笑,再笑一个我看看。”
包厢里有其他的鸡头,其他的嫖娼者和卖淫者,他们对所发生的情况视而不见,大概是习惯了。
我抹了把嘴角,暗红色的光影里,血迹黑的深不见底。
“来,再笑一个给爷看看,就你刚才那样。”
面对这样的挑衅,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拎起桌上的玻璃酒杯就砸了过去。
我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抓住,转身,一记老拳砸在我眼眶上。
包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好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都带着墨镜,笔挺西装,皮鞋擦的锃亮。
他妈的黑客帝国啊,我在心里骂道。
那一拳把我打回柔软的沙发里,被打的左眼暂时失去了视觉。
而我的右眼看到,拳头又过来了。
刚哥喊停。
他笑,
“你们都退下去,来,小伙。”
他从方桌上拿起一只空了的酒瓶,塞到我手里。
“来,往这里砸。”
他低头穿过桌面,光秃秃的脑袋亮在我面前。
“砸啊你!”
你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大家是不是都觉得我特别豪气的,不顾生死的砸下去,先把这人渣砸死了再说,那样才比较解气,才比较像美好的童话故事。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紧张了,好几个鸡头放开了搂着的美艳女郎,都朝这边看。
刘刚回转脑袋对他们笑,
“不好意思啊哥几个,你们都忙自己的,我这处理家事儿呢,没什么大不了的。”
笑完,回头又凑到我面前。
而我周身的几个彪形大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他妈的砸啊你!”
我手上的酒瓶落在桌面,摔得粉碎。
接下来的拳头和臭脚,皮鞋的尖头,超过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
这帮畜生,他们打完了还把我送到了医院。
我意识模糊的时候听到刘刚说,
“别打了别打了,万一打的不能勃起了,就不能赚钱了,那不亏大了,快送医院,送医院,让看看生殖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