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婶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哟,真会赶时间啊。”大伯周自强拉拉大婶的外套,但是大婶一瞪眼,大伯又把手缩回去了。爷爷似乎想说两句,奶奶倒是提前用脚踢了踢,爷爷嘴嘟囔了几个音符,还是没有出声。
屋子里的气氛好像凝滞了,陆瑶觉得一股委屈和憋闷充斥了心头,想拉着周自宏离开这个地方,周自宏握紧陆瑶的手,周凌看到爸爸的胸膛起伏不定,也许怒火已经烧到心头了吧!一帮人磨磨蹭蹭腾出了一点空间,爷爷又加了三个座,周凌一家才能坐下。这时的晚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面对一桌的残羹冷炙,周凌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当然周自宏和陆瑶同样没有心情。
大概是吃完了,周凌的奶奶停了停手里的筷子:“有件事,我要说一下。”一众人一齐停了筷子,“老房子也很久没修了,过了年,自兴(周凌叔叔,排行老三)要回来,总不能住这种房子吧?”大婶天生是个嘴巴乱扯的家伙:“幺,北京混的不好,想回来了!关我什么事,我家是早就分了家的,老屋的事可别找我家!”周凌的叔叔早年就到北京去了,连周凌都没看见过几回,只记得后来就干脆不回来了!
“我家说话有你份吗?”奶奶把爷爷管地死死的,家里面是奶奶说的算,奶奶一声,大婶就不敢讲话了!奶奶的眼神扫了一周,姑姑周自丽和姑父是指望不上了,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出的女儿是没有家庭的继承权的,理所应当也就不承担什么修缮老屋的责任,所以人选只有周自强和周自宏。
“自强和自宏就各自一半吧!”奶奶说道。大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想说话又不敢,只能拼命地向大伯使眼色。
大伯支支吾吾说道:“唔……前两年,小炎考高中的时候借的钱还没还完呢,最近我身体也不太好,手头是在有点紧!”周凌的堂哥周炎实在不是个读书的料,前两年借钱择校,根本就是个错误的选择,还不如上个中专或是职高,前途可能还好一点,反正肯定比在高中里浪费生命好!
奶奶听大伯说完,脸转向了周自宏。“小凌,今年也要考高中!”周自宏说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周凌不知道爸爸为什么把赚钱的事情隐瞒住,一脸疑惑地望了过来,陆瑶的手在桌底下摇了几下,周凌就收回了神色!
问题似乎没有解决,奶奶脸色顿时阴暗下来:“这么说都不想出这个钱了?我白养你们了!”
大伯点了根烟:“妈,说实话,我们也知道修房子是为了什么!修老屋,我不反对,但是兄弟三个都应该出,一碗水不能不端平!”大婶是只想占便宜,不想出什么代价:“别听自强瞎说,修老屋当然很好,但是是在没钱,总不能让自强卖血去吧?”
“再说现在老二都是饮料厂的大老板了,还在乎这点钱!”大婶把周自宏顶上了风口。
一张桌子上一点声音都没了,显然这个事情大家伙早就知道了,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谈这个事,完全是想周自宏一个人承担下费用。“妈,你先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周自宏也算是闻出味了。“你也看到了,老大家实在没钱,老三还在北京,开销又打!老屋的修缮你看能不能一个人担下来!”奶奶说的理所当然。
“这么说,你早就这些么想好了?”那边没有声响,答案不言而喻。周自宏阴沉着脸,从衣袋里拿出一根烟,也不点,就拿在手里,陆瑶则是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老公。“当年分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妈,你不觉得太过分了么?”周自宏手里的烟被捏的零零散散的。
当年分家时候,爷爷和奶奶已经给大伯和大婶造了一栋两层小洋房,这在当时已经是富裕人家的代表了,大伯也就不参与祖宅的继承。按道理,老宅应该是由周自宏和周自兴两个人继承,可奶奶第二天就把房产证领了,领的是周自兴的名字,也就是说周凌的爸爸什么都没有拿到。现在给老屋修缮,打的是给爷爷奶奶改善一下生活环境,实质上是为了老三!
分家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可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现在你发达了,修修老屋有什么不对的,难道让你大哥来?”奶奶绝口不提当年的事,就死死抓着修老屋这件事。“老屋是谁的就谁来修!”奶奶脸一阵白一阵红,这件事本来就是奶奶做得不地道。
“唉哟,有了钱就忘了父母,老二,你可真会做人啊!”大婶在一边还不忘说些风凉话。“大嫂,这事轮不到你说!”陆瑶说道。
“我能不说吗?看看老二,有钱了不起!要是真发了,还不把我们都买了?”陆瑶生性不喜争斗,面对大婶的胡搅蛮惨,还真没什么办法。
“有钱就是了不起,有本事就别让我们出钱,你来啊!”周凌实在看不下去了。对着大婶喊道。大婶万分不喜欢周凌,很简单,周凌的成绩要比周炎好N倍,自己儿子比不上周凌,你让大婶怎么可能喜欢。
“小兔崽子,老娘说话,轮得到你说话吗?”“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大婶笑了,被气笑的:“都轮不到我说?”大婶气的想甩手打周凌耳光,周自宏看要打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