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下床扶她起来，那轩辕瑾却是一阵冷哼，“怎么服侍的小主？”
此言一出，虽不见疾言厉色，却是唬得宫人们也跪了满屋。
惠昭仪一向会揣测圣意，便怕他动了肝火，忙转眸朝地上的宫人斥道：“还不快说今是谁伺候的婕妤？怎么会落得水？”
子衿便是同一个小太监瑟瑟发抖起来，跪行上前辩解，应道，“回昭仪，奴才不知。”
惠昭仪脸色一变，看向轩辕瑾，轩辕瑾脸色便也铁青，却也点头示意她再问下去，惠昭仪语气中便是带了怒火。“你二人休要抵赖，近身伺候小主又怎会不知缘由？难道非要本宫用刑你们才肯招出一二。”
惠昭仪对待宫人宽厚，才会出得上次舒贵人的事情，今这事她便是上了火，又有轩辕瑾在这里不怒自威，再加上听到用刑，轩辕王朝虽不及前朝那般酷刑，但是对付奴才的刑罚还是留下了不少，想到这里就见那小太监便是更加惶恐不安，当即重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娘娘饶命，奴才实在冤枉。是奴才和子衿姐姐陪得臻小主在御花园小南湖喂鱼，本也是不打紧的，却怎知碰巧遇到了柳妃娘娘。”说道这里，他便脸色惨白，不肯再说下去。
惠昭仪先是一惊，脸色又是再变，看向轩辕瑾，轩辕瑾却好像意料之中一样，并未说些什么。
“好大的胆子！莫不是想泼柳妃娘娘的脏水。”惠昭仪神色一冽，便是继续问道：“还不从实交代。”
那小太监便是更加惶恐，身子抖得不停，头上汗珠不断涌出，接着磕头，比刚刚更狠更快更重，“奴才没有撒谎。子衿姐姐…姐姐…可以证明奴才所言都是真的。”
惠昭仪便是看向子衿，子衿也是哽咽，抽泣着：“小主心善，每每路过小南湖素来是又喂鱼的习惯的。谁想柳妃娘娘性情傲骨，却也起了兴致，要与小主一起喂鱼，便不知怎么，小主就掉下去了。”
“你倒是想清楚，到底是柳妃的人推的你家小主？还是你家小主自己掉下去的？”惠昭仪对于子衿的供词字面意思的细致入微，绝不放过一丝话语中漏洞。
惠昭仪当真是“玲珑”的心肠，子衿这个丫头虽是蠢些，但对她家小主绝对是一百个忠心，如此去问，若是她否认是柳妃推得千寻，那便是承认是千寻自己掉到河里的，不早不晚刚好是柳妃在身侧的时候，如此说来便是千寻蓄意陷害柳妃，若是她够机灵，却因忠心宁可得罪柳妃也要保住自家小主，便会死咬住柳妃不放，所以不论子衿品不品得出味来，她都是心安理得地看着柳妃或者千寻中倒霉，甚至可以达到一石二鸟的效果，又因为事发地点时间地点很好地将自己摘干净，同时展现了她中馈的雷厉风行。如此这件事对她来说百利而不一害。
“那事后柳妃娘娘又去了哪里？”我对子衿的脑子实在是没什么信心，便是岔开话题。
子衿原本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她，见我问她，便又答着：“柳妃娘娘只说被那污秽的泥水脏了衣裙，便是摆驾华清宫去了。是湘琴姑娘差人抬小主回来的。”
如此漫不经心，倒真的是柳妃的处世之道呀。
惠昭仪却也是愣了，便又打量起轩辕瑾那双神游中的眸子，却也只得露出稍纵即逝的失望之色。
正要继续问下去，却是有人通传，说是贵太妃得了信，便从偏殿赶了来。我便小心迈过千寻，下了炕，甚至来不及穿鞋，便曲躬下去。
皇上见她纵使不悦也只得行礼问安，惠昭仪同我便也规规矩矩地福了去，其余的则是又跪了一片。
轩辕瑾问道：“天冷路滑，太妃怎么来了？”
贵太妃愁容满面，“哀家听说寻儿溺水，也来了许久，见着屋里的人都忙着给寻儿医治，何院正呀，也不是是用什么法子，非请了哀家去偏殿。听着皇上来了便过来了，寻儿可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