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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园其开争春色(1)(1 / 2)

到底是小孩心性,我环顾一周确定四下无人,便战战兢兢却又很急促地打开那张纸,想要一探究竟。映入眼帘的是那隽秀的字体,我仔细一瞧却又是寻常女子的蝇头小楷,竟是大篆,固然没有男儿家的苍劲有力,却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力透纸背,可见字如其人。

这书法里融入了儒家的坚毅,果敢和进取,也蕴涵了老庄的虚淡,散远和沉静闲适,还往往以一种不求丰富变化,省去尘世浮华以求空远真味的意味,这御安长公主果真是当今世上的奇女子,光是这行云流水,就硬是把那同是出塞的昭君比了下去。

再瞧那内容,竟是一篇诗文。

春物岂相干,人生只强欢。

花犹曾敛夕,酒竟不知寒。

异域东风湿,中华上象宽。

此楼堪北望,轻命倚危栏。

阅过一遍,不禁拍案,真乃好诗。却又不由的感到悲凉沉郁,仿佛真真看到花在晚来风急时候还知道收敛,一个命薄缘悭却又不肯安之若命的绝代佳人,伴着那孤独的夜色饮酒却感觉不到寒冷,知音哀莫大于心死。此诗多用虚词,但诗词的美妙恰在于其语义模糊上,因为模糊才让人缠绵悱恻联想非非。

我暗自猜想写诗的人纵使有远大抱负,却也大抵是不得志的,又联想到自己,便不住摇头真不知等待自己的命运又将是什么那?

这是极好的,没有一丝云,活泼而又新鲜的微风,像是波浪从海边吹来一样。这几日随着管教嬷嬷学着礼仪却也能忙里偷闲,反倒是又写了几首自己颇为满意的诗文。

讲到诗,从初学的时候到如今,我出入在古诗和律诗之间。只是我刚刚接触律诗,曾经冷落古诗,知道以后读了韩愈,进一步到李贺,我对古诗的热情便有高涨了起来。细究之下,这毋宁说是我偏爱那种处处可见的瑰丽文字,奇幻气氛以及那个感人心扉的冷艳出尘气氛。那天做的诗,多多少少受了李贺《美人梳头歌》末尾那两句话的影响。“背人不语向何处,下阶自折樱桃花”从小到大,看惯了那凄凉无助的诗篇,读便了那不得善终的爱情故事,不由得竟有点寻章摘句的意象,导致这诗作多半见不得人,太过凄凉的句子到底是不能展示在这后宫之中,文是文,生活是生活,文却抒发我的内心,我却不愿将自己过多的暴露出来。若是命运垂青,还望圣上把我随便赐给个普通人家便就好了,我倒愿过那云里鹤里的生活图个自在。

今惠贵嫔摆下诗会宴请新晋秀女来此地品茶论诗,借她的诗会我却是第一次进了这御花园,但见这园不愧是皇家之作,除却楼台高峻,庭院清幽,茂林修竹,花栽奇葩,却还有清流急湍映带左右。回塘曲栏,层层碧波漾琉璃,层峦叠嶂,点点苍苔铺翡翠。牡丹亭畔,更有那孔雀双栖,芍药在旁,迂回松径,见那绿荫深处小桥横,又望那芙蓉水际木兰舟荡漾。

我明眸颦眉,前面忽冒出了几个秀女,中间那位羞眼含清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我见她好生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听别人喊她雅彤,才想起是那日登记时那个同岁少女。今日的她与那日大不相同。查其缘由大概是今日的桃花髻,显得格外成熟了。与她柳腰花态相比其他几位倒是略显普通。她抬头之际,我便对她含笑垂首,却不见她答应不觉有些尴尬。见我尴尬其他两位到好似笑得欢了,耳附者不知说的什么。

却是这时,从后面有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声音,“这不是桑姑娘。”我回头一见方又是那天所遇的丰韵女子。

她今日是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步摇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紫红洋缎窄艮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好不奢华,却是把所有好东西都用上?这一扭一扭地走过来,可见其珠圆玉润,但人靠衣装,擦了粉,脸上比平日白皙了许多,嘴唇上摸着胭脂,使得她带了点媚气。

想来她也是善意,我又何必将人拒之千里,我便颔首道,“姐姐今天好装束,可谓婀娜。”

那女子听来也是一羞,却道:“相比下妹妹就衣着简单了。”

刚觉她善意却也不知她是挑衅还是错语,我不愿得罪人,便不说什么。我却不知我这一举动在别人看来竟被当做了软弱。

倒是那一个平庸的秀女替我答了,“人家许是就没什么衣服。”

我我只得笑靥,尽量很温和地对她说,“倒是不如这位姐姐富态。”

那个女子似是知道我在损她,但却也忍下,没有发作。另一不甘示弱说道,“富态也是一种福相,玉圆珠润有什么不好。到像那贫苦低贱的小门庶女终日玉惨花愁,早早的玉碎花消呀。”

我真是二丈的和尚摸不到头脑。我到底是做了什么,竟惹了众怒。反正我也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全当她说的别人,不去理会。

谁想又见我不语第三个也帮腔了起来,“就是想咱们这样大家出身的女儿,光是和她说话都觉着寒碜。”

我顿时莫名其妙,我和她们认识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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