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算这些朝臣、诰命妇穿着常服接驾,皇帝也不会借机发难,一则确实是情有可原,二则罚不责众。
不过也有诰命夫人暗恼没穿朝服,要知道穿着朝服接驾是多么大的荣耀!一生恐怕就这一次接驾的机会。
端静公主、端敏公主、端雅公主自然算得上在这支庞大的迎驾队伍中最前端了。
王妃、诰命夫人们随后,接下来还有宝吉、嘉瑞等郡主,又有各驸马府的小姐们,要不是后面还有一长溜丫鬟婆子,莫曼蓉三姐妹就已经到了最末端了。
这黑压压的四条长龙,加起来中共有几百号人,但没有一个人敢吱一声,连声咳嗽都没有。
每个人都支着长脖子看着路的尽头,神情肃穆。
过了大约有两柱香的功夫,就见几十个太监气喘吁吁拍着手赶来。众人都知道圣驾这是要来了。
这些太监拍完手,又各自在两旁站好。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又来了一对对红衣太监骑马缓缓走来,约莫来了十来对,众人就听见细微的礼乐之声,一对对一对对龙旌凤翣、雉羽夔头铺盖而来,直晃得人眼花,接着是手提销金熏香炉的太监,然后就是明晃晃的华盖,华盖之下自然就是坐在龙辇上的皇帝了。
此时大家都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
莫曼蓉匍匐在地上,感觉到那一队队手捧香珠、绣帕、漱盂等物的太监、宫女从脚边走过,皇帝的龙辇也过去了,随后是皇后的凤辇,最后又有金吾卫侍卫队从他们身边走过。
莫曼蓉看到一双穿着金吾卫靴子的脚似乎在她身边停顿了一下,仔细一看似乎又没有停顿,只不过走得稍慢了些。
等仪仗进了长公主府的仪门,众人才纷纷起身。
莫曼蓉的膝盖都跪得痛了。
旁边的陈安瑶和潘茜说着话,“这不是梦吧,今儿个我竟然接了圣驾!”
彭悦就插嘴道:“你掐掐自己疼不疼就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了。”
莫曼蓉带着两个妹妹正要走,潘茜款款地走过来,“蓉姐姐,玥姐姐,云妹妹待会儿我们一起坐吧。”
“好啊。”莫曼蓉出声道,“只怕长公主府已经安排好了座位了呢。”
刘英也过来想和莫曼蓉说话,只是这时,一个宫女过来道:“莫家大小姐、二小姐、四小姐,我们公主有请。”
莫曼蓉就向公主们所在的位置看了看,见端静公主、端敏公主、端雅公主以及郡主们、秦家小姐们正遥遥地往她们这边看。
莫曼蓉歉意地朝刘英笑笑,与莫曼玥、莫曼云,在众小姐诧异的目光中去了三位公主所站的位置处。
她们还没走远,就听见陈安瑶不解地道:“公主和莫家的小姐很熟么?”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三位公主带着莫家小姐进了长公主府,立即就有侍女过来禀告:“宴席设在后花园的舒云堂,公主们请随奴婢来。”
花园中巧石荷塘遍布,香烟缭绕,翠绿相映,华彩缤纷。还没入春呢,竟就有这般仙境般的景致,真是令人咋舌。
一路走过来,就到了一大厅前,莫曼蓉抬头一看,见上面有一匾额,书写着“舒云堂”三个大字。
在舒云堂的门前,又有一丫鬟迎上来,恭恭敬敬地对着公主们道:“三位公主、宝吉郡主,嘉惠郡主、平惠郡主、安素郡主、秦三小姐,秦五小姐你们的席位在那边,请随奴婢来。”说罢又对着秦五小姐和莫家三姐妹道,“几位小姐请稍等。”
意思是莫曼蓉她们是要另作一桌的了。
小十九就道:“让她们也一起跟我们坐吧。”
那丫鬟就为难道:“回端雅公主的话,这席位长公主都是安排好了,恐怕……”
十五端敏就道:“怕什么,再加三个席位就行了。”
莫曼蓉朝堂内看了看,堂内左右都摆着约一尺半长的雕漆长条桌,每个桌子就是一个人的席位,桌与桌之间留有一人能进出的空隙,公主们的席位必定是靠前,而若她们三人挨着公主们坐的话,那就是把别人推到后面去了。便道:“公主,我们坐在他处也是一样的。”
小十九就不依了,“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我还想听听你说的那些事呢,我要和你一起坐。”
十三端静见小十九的公主脾气上来了,只得道:“父皇和母后都看着呢,你这样闹,回宫还想不想自在了?
小十九嘴巴就瘪了下去,“莫曼蓉,吃完宴席你得好好跟我说说后来的事。”
莫曼蓉道:“回端雅公主的话……”
小十九摆手道:“不要回来回去了,听着怪烦的。”
莫曼蓉就笑道:“后来发生的事,也极为简单,没什么说头,不过我可以跟公主们说说大相国寺发生的事。”
小十九立即拍起手来,“好好!”
十三就嗔了小十九一眼。
丫鬟把公主们安排好了之后,就带着莫家三姐妹去坐。
她们的位置果然离开公主们“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