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甚好。
京城的街道上各色豪华的马车竞相出动,立时就有了车水马龙之感。
长公主身份尊贵,很少这样大摆筵席,今日被宴请的人莫不兴奋激动,又倍感荣耀。
京中的老百姓们则是一大早就在街上看热闹。
“这不愧是潘家的马车,都说潘家有钱,金玉为堂,果真不假。”
“那不是刘家的马车吗?刘家人粗犷,这马车也看着简单大气!”
老百姓看着马车指指点点。
这时在仆从的拥簇下,几辆马车迤逦而来,一个看似颇有些见识的男子就叫道:“莫家的马车来了。看,有两三辆呢,你们猜猜看,莫家大小姐会不会坐在里面?”
有人回了一句:“莫家大小姐出了那样的事,还不得躲在被窝里哭,哪还敢出来见人?”
其他人哄堂大笑:“哈哈哈……”
那个有些见识的男子就道:“你们还别笑,这莫家大小姐可不是一般的人,听说在祠堂里还敢为自己据理力争呢,说不定她还真敢来!”
“哟,老兄你还知道这秘闻呢,我们只听说过开祠堂一事,你快跟我们说说具体咋回事?”
“细节我也不知道,不过这莫家大小姐安然无恙地从祠堂里出来了,就是她自己争辩的结果。”
“快别说了,看!那马车更气派,是皇家的马车吧?”又有人叫了声。
“你还真猜对了,那是大皇子的马车,听说不仅大皇子会去,就是太子、三皇子都会去,甚至连最尊贵的那位也会驾临呢。”一个老者朝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
帖子上特别说明了辰时来赴宴。大家都不敢怠慢,有的甚至辰时初就到了长公主府。
他们原本以为要等上几刻钟,公主府才能待客,没想到的是,他们来时,公主府邸前,已经派了体面的宫女、内监在迎候了。
他们这才庆幸。
络绎不绝的马车,一一驶进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占地足有一百来亩地,绚丽巨大的匾额楹联,府宅中翘角飞檐,正印证了那句,五步一楼,十步一阁。
在长公主府门前的大照壁处下了马车。莫曼蓉跟着老太太进了长公主府大门,又在宫女的引领下进入了第二重门。
莫曼蓉偷偷打量着长公主府,见正门、殿、寝楼的屋顶上均覆盖着绿色的琉璃瓦。那琉璃瓦在日光的折射下,散发出莹莹的碎光。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廊庑的栋柱上雕漆画彩,鲜活的像是活了一般。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公主府的正厅。
正厅里,已经零零落落地坐着些人。
长公主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上,身上的穿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头上戴着金累丝嵌红宝石翡翠叶凤形点翠金步摇。
长公主今年五十有余,但看着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她气势典雅高贵,见老太太戴着莫曼蓉、莫曼玥、莫曼云进来,目光就追随过来。
莫曼蓉感觉到了那目光中的打量和审视。
老太太带着莫曼蓉三人走到厅堂正中,在黄地碧牡丹纹的地毯上盈盈叩拜。
长公主让宫女扶了老太太起来,“给莫老太君赐座。”
长公主的声音透露出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老太太随着宫女的指引下坐在了右下列第一个位置上。
厅内其他的人目光就有些复杂。
莫曼蓉隐约有些明白,这厅中的座位也是极为讲究的,身份越高越是离长公主坐得越近,身份低的人自然就快坐到了门口边上。而像她们这些小姐则根本是没有位置坐的。
长公主安排老太太坐在了右下首的第一个位置上,不可谓不看重老太太。
按理,老太太在各达官贵人的长者中算不得是最尊贵的,就是坐在第三、第四个位置,也无可厚非。
因此也难怪其他人的目光有些艳羡和嫉妒。
莫曼蓉想了想,就眼观鼻鼻观心地和莫曼玥、莫曼云站在了老太太的身后。
哪知长公主的目光一直在她们身上流连,“莫老太君,这几位小姐哪位是大小姐?”
长公主虽然这么问,眼睛却定格在莫曼蓉身上,显然是猜出了哪位是莫曼蓉。
莫曼蓉盈盈出列,重新跪在地毯上,“臣女莫曼蓉拜见长公主殿下。”
“快起来,不必多礼。”长公主道。
莫曼蓉从善如流。
“今日一见,果然是个聪慧端丽的。”长公主见莫曼蓉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就对老太太道。老太太刚想说“谬赞了。”长公主已经接着对使女道,“快把本宫那对鎏金包铜嵌宝白玉镯拿出来赏赐给莫家大小姐。”
老太太忙站起来道:“长公主殿下。这么贵重的东西,蓉姐儿怎承受得起?”
“本宫说她承受得起,她就承受得起。”长公主威严道。
使女捧着个雕漆红木匣子走了过来,莫曼蓉恭恭敬敬地接过,又端端正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