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冯家悼唁时确实有人说过葡萄酒的事,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孟家太太,不少人都听到了。
陈家的二太太就道:“这孩子也太实诚了些,心里孝顺,竟然亲自去买酒。”
与莫家亲厚的人,就纷纷赞扬起莫曼蓉的孝顺来,直夸得她是天上有地上无。
老太太也掉了眼泪,“这孩子别的不说,这孝顺还真是一贯就有的,我的抹额、贴身衣物、鞋袜、帕子,哪件不是她带着妹妹们亲手绣的、逢的……”
刘老太太就劝慰道:“也是我们这些老婆子有福气,能有这么好的儿孙辈。”
大太太也不得不应和道:“这些孩子都是懂事的,玥姐儿她们几个妹妹也都老想着尽孝道。”“那是你们教导得好,这些孩子才懂得孝顺。”孟家太太见莫曼蓉拿了她做幌子,还博得了个孝顺的名声,心里不忿,又笑着开口道,“我不过闲聊中略提了提,这孩子就记住了,真是难得。”
黄太太也看不得莫家人得意,又将矛头指向莫曼蓉,“蓉姐儿这孩子心善,所以有好报,这不,这般凶险的事,也没磕着碰着,我看呀,这是老天在保佑呢。”黄太太话锋一转,“蓉姐儿被劫去的日子,有没有看清楚歹徒的容貌?”
这京中的人自然听说了劫持莫曼蓉的人歹徒都是蒙了面的。黄太太这样问是在提醒别人,莫曼蓉被劫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不可能一点事情都没发生。
莫老太太看这个黄太太的眼光就有点阴沉。
不过这黄太太也是个人物,硬是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潘茜端起茶杯将自己微微上翘的嘴唇隐在杯沿下。
莫曼蓉依旧谦逊地笑了,“黄太太说笑了,事发当日,歹徒都蒙着面,再说我坐在轿子里怎么看得清楚歹徒的容貌。”
“那些人根本就是亡命之徒,眼见这官府的人来了,就都自杀身亡了,揭了他们的面巾,也查不到他们的人事背景。”老太太说道,语气有些愤恨。
“幸亏蓉姐儿命大,被同样去买葡萄酒的那叫什么方,什么水救走了。”刘老太太转过头,问莫老太太,“老姐们,你上次是怎么捎信跟我说的?”
莫老太太眼里闪着笑,“是周方和陈水,这两个娃子是山里的猎户。蓉姐儿,你最清楚,你来说。”
莫曼蓉看着两个老人一唱一和,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不扭捏,絮絮地说了起来,“那日有两个歹徒将我掠去了南郊外,正巧碰到周方和陈水一群人,这群人也是热心肠见不得这样的伤天害理的事,就把我救了下来。当时我吓坏了,说不出话来,周方和陈水一行人就只得把我带回了山上,等我缓过劲来,铺天盖地的的雪下得没完没了,所以一直拖到了大年三十……”
关于周方和陈水,是编撰出来的,不过即使是假的,也不用担心别人怀疑,因为就算别人怀疑,也不能查得到这两个人。他们是猎户,住在深山老林的,又该从何查起?
莫曼蓉的话让花厅里的人唏嘘不已,同情的话语又如潮水般涌来。
等这些话说完了,莫曼蓉可以料想,接下来就是乞丐的事了。
果然就有人提到了耳坠子,“蓉姐儿的耳坠子也是在那时候丢的吧,那乞丐捡了去,竟然黑了心的说出那样的话,这不是污人名声么?”
立刻有人接道:“那乞丐也是个没脑子的,做这样害人又害己的事。”一边说着还一边往莫曼蓉脸上瞟。
老太太哈哈大笑,“太太,你可说错了,这乞丐可不是没脑子,他脑袋瓜子精着呢。”
窦三太太见老太太有话说,忙讨好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二太太就道:“你们是不知道,那乞丐先是捡到耳坠子,来讹诈我们,后来见我们不为所动,临走时甩下一段狠话,说是什么‘我一个要饭的,反正迟早也是饿死,你们不给我好处,我也拉你们做垫背’。我们以为那不过是气话,没想到他真跑去官府编排了那么一通,这可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还真有这样的事?那乞丐真是狗急跳墙了。”
“哎呀,真是丧尽天良,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的名声就差点毁在了他的手上。”
“要我说,你们也太心善,要是个狠的,就先把他拿了去官府,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就是,有些人穷疯了,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没有必要仁慈。”
莫曼蓉看见她们交头接耳,知道这“盘问”算是结束了。
莫曼蓉又去看潘茜,见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莫曼蓉则是笑了,不管外界相不相信莫家所说的,但到底莫家是给出了解释,这些话,别人也挑不出大错来。
宴席的碟盘很快就流水一般的端了上来。大家也就停止了这个话题。
大太太和二太太,招呼着大家做到席桌上去,这桌位的安排很是又讲究,要考虑客人的身份、年龄、亲疏等等因素。
不过这不是莫曼蓉要操心的事情,她只管坐下来吃就是。
大家谦让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