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让陶氏意外的是,大太太文氏倒是抢先到了。
文氏为了先来迎接大姑奶奶,竟然连老太太的安都不去请,就直径来了,由此看得出文氏的急切。
当陶氏到的时候,看见大太太文氏已经在和大姑奶奶莫氏、窦家三太太在寒暄了。
窦家三太太看着大太太有些憔悴的脸,关心地问道:“大太太这是身子不舒服么?”
大太太讪然一笑,“前几日着了风寒,刚好。”
窦家三太太将文氏的别扭看在眼里,遂转移了话题。二太太陶氏便借机迎上去插上了话,“老姐们,我来玩了一步,不要见怪。”
窦家三太太闻言一笑,“二太太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们也不过刚才到。再说了,我不过是来串串门子,哪里就要劳师动众地来二门迎接了?”
边说着边去了禧居堂,众人给老太太请了安,就移至花厅。花厅摆了两三个暖炉,插着红梅,熏着香,桌子上摆了糕点,水果。
大太太、二太太、大姑奶奶、窦三太太按宾客长幼顺序坐了,其余的小姐便在后头依次落座。
大太太道:“母亲让我们妯娌招待两位贵客,我想,咱们都是常来常往的熟人,就是一处玩玩说说笑,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三太太和大姑也不会见怪的,咱们就随意些。”
陈氏指挥着丫鬟忙前忙后地上茶,窦家三太太看得有些奇怪,大姑奶奶莫氏是知道其中的缘故的,但也不好说,“大嫂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都是自家人,哪里就称得上贵客了?”
窦三太太连称莫氏说得在理,“若是太讲究了,就拘束了,哪还有什么乐趣。”
二太太便让几个姑娘上前来给莫氏和窦三太太请安。
窦三太太一一见过,给了见面礼,笑道:“都是些知书达理,如花似玉的姑娘。”目光更是在陶玉华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大太太看着,心里不舒服,便想引起窦三太太的注意,“顽皮着呢,这么大的人了,很多事情都不懂,哪里像我们那会子,女红、纺线样样得学。”
窦三太太挪开目光,笑道:“现在生活好了,养得娇贵些也是有的,我们府上的小姐还不是一样,真是说起来还比不得你们家的小姐呢。”
莫曼玥听得有些心不在焉,今日大太太叫她好好打扮,她也实在是没心思。不过略比寻常穿得鲜艳些罢了。
莫曼玥知道母亲的心思,是想让她讨了窦三太太的喜,好嫁去窦家。但莫曼玥提不起神来应付,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整日里脑海里闪现的是一个如玉如月般的男子。
莫曼玥就算再单纯再迟钝,也有些明白了,她多半是看上潘明了,这个想法让她坐立不安。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就心有所属,实在是一件上不得台面的事。
且不是婚姻大事不能由她做主,就是她能劝动得了母亲和爹爹,但那潘家也未必就能相中她。
莫曼玥越想越心烦。
窦家三太太说了半晌话,喝了两盏茶,起身去如厕。屋里剩下的大太太、二太太彼此也没了维持表面和睦的心思,两人不再搭话,只有大姑奶奶莫氏在其中起着活跃气氛的作用。
这沉闷的气息,莫曼玥待得发慌,不顾大太太的询问,直接出了门,去了畅华园。
却说窦家三太太上完厕之后,就带着自己的丫鬟,往花厅走,正走在抄手游廊上,见廊柱后两个垂髫小丫鬟,嘻嘻闹闹地说着话。
一个说:“你说窦家三太太会看上谁?二小姐还是表小姐?”
另一个说,“这个还用说,表小姐那羸弱的身子,三天两头病了的,窦家怎么会娶个病美人回去,难道要像菩萨那样供着不成?”
第一个便说道:“我看表小姐最近气色不错啊,也没有病过了。”
第二个嗤笑一声,“她是天生体弱,风一吹就会倒,最近是靠血燕和人参养着,才有个人样,你难道不知道,福瑞堂每天都要送血燕去浣花苑?人参也是隔三岔五地一根,就是我们心善的大小姐,也将自己的那一份血燕也给了她……”
有婆子从抄手游廊的另一端走来。
窦家三太太不好再听下去,加重了脚步走起来,两个小丫鬟听到脚步声,忙做鸟兽散,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窦家三太太回到花厅之后,就再也没看过陶玉华一眼,倒是问起二小姐莫曼玥的去向。
二太太和陶玉华两两相顾,不知道刚才还对陶玉华赞赏有加的窦三太太怎么如了个厕,对她们的态度就变得不热忱了。
莫曼玥一口气走到了畅华园,香杏跟着,几次想劝莫曼玥回禧居堂的花厅,都被莫曼玥给瞪了回来。
却说莫曼蓉依旧像往常一样,看着传记。
莫曼玥大大咧咧地往炕上坐了,“姐姐怎么整日里都在看书?难道看不厌么?”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怎么会看得厌。”莫曼蓉笑道。
莫曼玥努努嘴道:“我们又不是男子,要那么多黄金和红颜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