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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君尧平静了许久,终于深吸一口气,拉着绳子上了船。躺在船板上,一点一点地喘息。
"老爷。"贞儿走过来,递了帕子给帝王,小声道:"娘娘说不定是看水入迷了不小心滑下去的,贞儿还记得,夫人一直说水花好看呢。"
帝王的眼睛亮了亮。
"水花看久了容易头晕,栏杆又不高,掉下去太正常了。"贞儿道:"夫人福大命大,没事的。"
龙晴冷哼一声,看着贞儿嗤笑道:"我们都知道夫人福大命大,但是也只有外人不会担心了。你是个什么东西,这个时候轮得到你来说话。"
纳兰绝爬上船,握了握龙晴的手。
贞儿咬唇,有些委屈的模样,但是也知道自己的确是外人,龙晴这是怒及池鱼了,只能叹息一声,默默站到一边去。
"天色晚了,看样子也没办法按时赶到,先在旁边的客栈住下来吧。"沐卿建议道:"晚上寒冷,我们几个这一身很可能会得风寒。"
良辰点头,几人咬咬牙,一起将公子给扶了起来,往客栈走。
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又再出去,始终没有带回什么有用的消息。赫连君尧一面让人去找圆寂,一面祈祷那小破丫头能自己想到办法回来。
半夜的时候,初见没回来,倒是有一帮人找到了他们所在的客栈,扬言是官府的人,要带贞儿回去。
贞儿死命地摇头,躲在萧云背后道:"他们不是官府的人,定然是某个大人的夫人派来,要杀了我的。"
萧云很好奇哪个夫人这么厉害,音素便道:"这也挺可怜的,我们带着一路吧,嫣红楼不是也在沐卿他们那一带么,就当积福了。"
龙晴哼了哼,没表态,赫连君尧完全没在意,随意他们决定。于是贞儿就那么被留下了,那一群人直接被萧云拿出来的令牌给击退了,慌慌张张地回去复命。
贞儿松了口气,盈盈地谢赫连君尧的大恩,荆良看得皱眉,分明是萧云救下的,怎么跑去谢主子了?这怎么看都有点儿故意搭讪的意味啊。
赫连君尧还是没有在意,静静地在房间里坐了一夜,等着初见的消息
初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树下的狼终于乖乖回家吃饭,没张嘴等着她了。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身上的衣服也干了,初见打了个喷嚏,软手软脚地下了树,顺着河继续走。
这一带没什么人烟,她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快到晌午的时候才看见附近有一个村子,很淳朴的模样,初见连忙走了进去。
"请问这附近哪里可以搭船?"初见找了一个老大娘问。
她现在身上还是很狼狈,头发也乱糟糟的,活脱脱一小疯子。大娘吓了一跳,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道:"这里没有船可以坐的,运河里的都是货船,是要在上游装货,直接往下面去的,你可能搭不上。要去下游便搭马车,赶路去。"
初见扯扯身上皱巴巴的衣裳,苦恼了。老大娘也是个好心人,见她这个样子,连忙道:"我家里还有媳妇儿的衣裳,虽然是粗布的,但是干净。姑娘不介意的话便进来换套衣裳喝口茶。"
多淳朴的民风啊,初见感动了,点头跟着大娘回她的家。这村子不大,就几十来口人的样子,互相见着都打招呼,看见初见,免不了都好奇地看两眼。
大娘道:"不知道姑娘你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穷乡僻壤,也没什么好东西,等会儿大娘给你熬点粥,是不是饿了?"
初见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吃饭啊啊啊,多么严重的事情,大娘不说,她还忘记了。
"多谢大娘。"初见很乖巧地道谢。大娘挥手道:"不碍事,看你这样子也像是城里有钱人家的,走迷路了吧?"
初见点头,两人已经走到了一个小院落面前。黄土石堆的矮墙,篱笆栅栏,看起来简陋得很。老大娘推开栅栏门,让了初见进去,然后关上门喊了两声:"二牛,彩霞,来客人了。"
里屋里没有人应,老大娘皱眉,抱歉地冲初见笑了笑,然后推开中间一间小屋进去看。
初见也跟过去,只见很简陋的屋子里,一个青年正背对着门口坐着,穿着有些补丁却很干净整洁的衣裳,闻声回头看了门口一眼,一愣,随即又苦笑:"对不起娘,我没听见。来客人了么?"
老大娘点头,走进去仔细瞧了瞧自家儿子:"怎么了这是?是东西卖得不好么?"
二牛摇头,也顾不得还有初见那外人在场了,将钱袋子放在桌上,便掩面哭了起来。
这还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哭得很伤心。初见听得不忍心了,站进来一些听他们说话。
"怎么这么多钱?一背篓玉米而已啊。"老大娘掂着钱袋子,疑惑地问。
"彩霞"二牛哽咽地道:"娘,彩霞被人强行带走了,他们砸了我们的背篓,只给了这一袋子钱,说要彩霞做他们少爷的小妾"
"什么!"老大娘一惊,一口气没喘上来,捂着胸口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