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张澈来到湖南的有一大批的专家,有畜牧业的,有林木产业的,也有水产业的,几乎是农业所包括的行业都有。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俯身抓了一把土,干燥的土壤捏碎从指尖流下,青年摇了摇头。
“怎么样?要不要带回去实验?”
这个人是云南现在有名的农业专家,最早的时候是在赵泽勇的种子公司工作的,一开始文化水平并不高,但是仗着赵泽勇弄来那些技术资料自学成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间断过学习,世界上新出的各种农业科技刊物他都买,为此他甚至精通了英文和德文,只是不会说。长期的学习加上在种子公司跟各种各样种子的接触,他早已经成为了一个专家。赵泽勇也对这个孩子非常看中,觉得他有袁隆平的潜质,那就是非常认真和长于实践。
“不用了,这里种太多鸦片了,地力早都被榨干了!”
年轻人摇了摇头,眉头深皱,他就看不了大好的土地上不种粮食。
“冯秧,想想办法,这里的农民不种鸦片的话,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张澈说道。不可能允许这里种植鸦片。他从来对这种事情就很痛恨,所以当他一回来,就一直力主在云南禁绝鸦片,直到两年前才在最后一个山区根除这种罪恶的花。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大,张澈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他不能接受湖南也要好几年才能根除鸦片,他希望立刻马上他迫不及待的想一下子就根除了湖南人种植鸦片的恶习。
“幺叔,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歇地力。”
冯秧无奈的说道。他比张澈更希望土地上结出丰硕的果实。
“用化肥也不行吗?”
张澈又问道。
冯秧道:“这不是化肥能解决的,鸦片改变土地成份,化肥只是治标不治本。要让这里成为肥沃地区,就必须修养地力。”
张澈很无奈。叹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今天不用等我吃饭了。我还得去转转。”
“好的,幺叔。”
冯秧点头道。两人是叔侄关系,不过却知识表亲,关系离得不算近。但是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当张富发家后,就给种子公司安插了一大批的亲戚朋友,可以说他发达后最先受益的就是他这些亲戚朋友。
这种裙带关系慢慢积累。倒是造成了很不好的情况,比如滥用职权了,私下贩卖公司的种子了。直到又一次有人试图将公司的杂交稻原种卖给日本人的时候,被早都留意的保安抓获,而恰好张澈辞职赋闲在家。就主动介入处理,他是自己人,借着这件事来了个大清洗影响到也不大。很多能力不够,人浮于事的闲散人员,第一批被开出了公司。当然了出于亲戚感情。张家给了这些亲戚足够的帮组,或者借钱给他们做生意,或者买房子买地,总是让他们能生活下去。张富现在是大富豪了,他出得起这些钱。
但是也有很多有能力的人留了下来,比如目前在种子公司做经理的张澈的小舅,还有这个农业专家冯秧。尽管这种裙带关系有不好的一面。但是也有好的一面,那就是干起私活来的方便。比如张澈拉冯秧来帮忙,他就是在忙都不好拒绝。而在公司里,也是张家人的亲戚们加班加点工作的情况最常见,因为作为东家和管理人员,使唤自己人更气长。
赶走了冯秧,张澈在田垄间走着,旁边还跟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卫兵,此时是战时,并不安全,派人保护张澈这是赵泽勇亲自下的命令。
湖南尽管在赵恒锡时代和平了几年,可是却也是大小军阀割据,比之四川只是没有发生战争而已,全靠着赵恒锡的协调能力稳住局面。可是大发展也是没有,因为政府的控制力太弱了。紧紧是在各个城市里建了学校,修了一些道路而已。革命性的政策,赵恒锡的能力还显得不够。比如这个鸦片一事,赵恒锡就禁绝不了,或者说也是不想禁绝。因为湖南军阀的主要收入就是鸦片税。
1907年的时候,慈禧下旨要求全国禁烟,用十年时间把中国的鸦片铲除干净,当时湖南走在了前面,可惜满清之后仅仅苟延残喘了五年,就被辛亥革命一把火烧遍全国。民国后,各个大小军阀开始形成,即便是革命党人掌握的军队,也是靠着鸦片来维持额。而湖南的军队数量在赵恒锡执掌湘政之前,一直都很高,曾经一度达到将近二十万人,是云贵和两广四省之和还多,军队数量庞大,自然需要的军费就高,湖南一省的收入在五百万两白银左右,但是支出却在六七百万两,差额就全靠鸦片来补,所以禁烟此后就再也没人提起了。
湖南鸦片泛滥,就是现在,很多未成年人都在吸食,而很多军阀部队是不发军饷的,直接发放烟土作为军饷,而士兵还能普遍接受。鸦片不但是军阀们的财政来源,而且还是战斗力维系的必需品。所以军阀们慢慢从默许商人贩运鸦片,百姓种植鸦片,最后发展到了保护商人贩运买卖鸦片,逼迫百姓必须种植鸦片,并抽每亩地二十元的重税,倘若有不肯种植鸦片的,甚至会被蛮横残害,这大有过去的封建朝代逼迫百姓家养马,或者强令每家每户缴牛皮制作铠甲,多少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