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唐生智的缘故,蒋价石制定了一个作战计划,希望联省和广东合兵一处先期进入湖南,把三大军阀中的吴佩孚作为第一个讨伐对象,而对占据江西福建和江浙的孙传芳做安抚。等占据了两湖,之后才是对付孙传芳,然后一鼓作气北伐中原定鼎天下。
所以湖南很重要,但是有一个问题,唐生智答应跟广东合作,可是却不是真的想要北伐,只是希望在吴佩孚攻击自己时候找一个靠山而已,如果一定要北伐,唐生智则要求很大的权力,希望自己做北伐的总司令。
这个问题一直谈不拢,北伐也就一直不能成行。
而在广东,北伐的呼声很高,因为北方北洋军内部正打的不可开交。
张作霖把冯玉祥逼到了南口后,吴佩孚带兵北上了,他负责主攻南口,而之后张作霖答应将直隶河南等地都交给他。由于讨冯联军声势浩大,一向善于投机取巧的山西阎锡山也加入了战团,跟吴佩孚和张作霖联合宣言,加入了讨伐攻击冯玉祥的行列。
可是吴佩孚在南口遭遇了冯玉祥部队的顽强狙击。吴佩孚久攻不下损兵折将。此时的吴佩孚已经不是当年雄踞洛阳虎视天下的吴佩孚了。尽管再次火速崛起,可是手下的嫡系精锐折损干净,现在的手下全都是一些趋炎附势之徒,依附于他只是为了权力。
吴佩孚攻不下南口,冯玉祥的国民军却攻入了山西,打的阎锡山频频告急。
很奇怪,怎么看都是讨冯联军占了绝对优势,可是反而是冯玉祥的部队打的有声有色。
具体原因很多,但有一点不得不提,冯玉祥的部队,都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冯玉祥本人也几乎是从一个小兵爬起来的,冯玉祥当班长的时候,他的手下当小兵,他当排长手下当班长,他当营长手下当排长,等他当了军长,现在一干将领也都爬带了师旅级别。所以冯玉祥的军队完全可以看作是封建性的私人军队,在军中他有无可争议的权威。
而吴佩孚则纯粹是一个体系内军阀,他能成功靠的是直系的总体发展,当然他自己能打仗也是主要原因。可是对比一下冯玉祥的攀爬难度。吴佩孚可谓是火箭般的速度了。当年在湖南的时候,吴佩孚跟冯玉祥一样,都只是一个旅长。之后吴佩孚靠上了冯国璋和曹锟,而冯玉祥的靠山陆建章则被叙树挣杀害。所以吴佩孚从始至终,都没有紧密的控制过军队,他靠的是直系的体系。
两相对比之下,显然冯玉祥的部队更有凝聚力,所以才能在冯玉祥本人都还在苏联的情况下,还打的吴佩孚狼狈不堪。
最后吴佩孚只能将主攻交给了张作霖。这才将南口攻下,接着冯系部队几乎被打残,但是却败而不散,一部分攻入山西的部队投降了阎锡山。另一部分长途跋涉经过内蒙绕道去了西北的陕甘地区。
吴佩孚的部队打冯玉祥不行,但是打唐生智却没问题,南口胜利后,吴佩孚立刻调动部队南下。支持叶开鑫突袭长沙,唐生智猝不及防匆忙放弃长沙回防自己的老巢衡阳。这时候唐生智才认识到自己的不妙,决定接受广东革命政府的领导。加入北伐军序列,讨伐吴佩孚了。
这时候赵泽勇才对自己的手下通告了自己北伐的决定,并进行了一次演习。
可除了唐生智问题,蒋价石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蒋价石跟唐生智和赵泽勇都不一样,唐生智说加入就加入,赵泽勇说北伐也能北伐,可是蒋价石要北伐却未必就能行,因为此时的蒋价石虽然在广东政府中是一个军事领袖,但是在政治上还没到说一不二的地步,甚至在广东他说的话都未必比苏联顾问声音大。
蒋价石要带领广东北伐,必须说服一帮政府大员,甚至要说服所有的中央执委。
所以一直以来蒋价石都在积极游说北伐事宜,尤其是在去年扫平了广东境内的陈炯明和其他叛军后,蒋价石更是密集的鼓吹北伐。
今年元月在国党全国代表大会上,蒋价石作报告:“现在的国民革命军完全在政府的管辖之下,一个命令出来,完全可以动员,人数有八万五千人。兵士的饷额有一定预算,兵士的生活,也较前改善。又有军校陆军学生六千余人,足抵一师之数。再用此精神积极整顿,本党力量就不难统一中国。”
在黄埔军校中做演讲:“北伐未完成,为国父毕生的遗憾;且以此重托于中正者,故回省以来,竭力提倡。中正以为无论何事皆可捐弃成见,惟此北伐问题,非贯彻主张,则昔日同志之牺牲,皆为无意义的举动。”
4月初蒋价石又吁请国民政府早日决定北伐大计:“北方自国民军退出京、津以后,中国形势之变化,其迅速与重要,非昔日沉闷与轻易之状态可比,如奉军占领京、津,则日本在华之势力愈为稳固。吴佩孚在鄂、豫之势力,英必竭力助长之。孙传芳盘踞江、浙,英必逼孙与吴联,……法国恨苏俄在粤之势力复张,故急使与英、日联合战线,在滇助赵(泽勇),以牵制广东之北伐。总之,此后列强在华,对于北方国民军处置既毕之后,其必转移视线,注全力于我广东革命根据地无疑,且其限期,不出于三月至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