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作为一个世界级科学家,为什么会选择做一个军阀呢。手握军队的您,是不是会放弃对科学事业的追逐呢。”
一个记者抛出了一个锐利的问题。
赵泽勇是突然被堵在五华山省府门前的,这个突然袭击让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他,颇有点难以应付。
“我想提醒各位一下,本人主要负责的是民政,军事方面并不在行,所以请不要用军阀来称呼本人。”
赵泽勇乾坤大挪移,没有直接回答。之所以规避自己军阀的身份,因为赵泽勇不是傻子,尽管内心很羡慕军阀的拉风,在心里一直就有一个军阀梦,可是军阀名声不好啊,打死都不能承认。
记者却并不傻,追问道:“不过据我所知,您的身份还是滇军第三师师长,这确有其事吧。”
赵泽勇道:“这个,第三师的军事训练等,都是胡万师长在负责。”
记者点头道:“这么说,您名义上是师长,可是现实是您并不懂得军事,那么您不担心对自己手下的掌控力不足吗。我们已经有过很多教训了,下属背叛上级的事情几乎天天都在发生,您不也是发动兵变赶走了唐继尧才得以入主五华山吗。”
赵泽勇有些狼狈,大部分生命都是宅男的他,还真的是没有跟这些记者打交道的经验。
“这个问题我并不担心,现在云南的军人都专业的军人,他们明白自己的责任,我想他们是懂得克制的。”
记者还打算在问,可是旁边另一个记者抢着问道:“请问你获得诺贝尔奖的时候,有什么感想,报纸上你的发言是不是另有含义,是不是在映射我国政府的不作为呢。”
这是说赵泽勇第一次获奖时候的感言,当时参观了德国,又遭遇了中国外交在巴黎的失败,情绪十分低落,感慨非常多,所以即兴胡说了一通。至于这次吗,赵泽勇不打算去领奖了,派个人代他去领就得了。作为省长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但是这个记者言辞也太敏感了,从自己的感言中鸡蛋挑骨头,裸裸的挑拨自己跟政府的关系啊,咱绝不上当。
“没有的事情,我对我国政府并没有任何看法。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尽早结束目前南北对立的状态,早日实现和平统一。”
赵泽勇表示道。
记者继续问:“您的意思是对我国目前的政局担忧吗。那么您认为造成目前混乱政局的元凶,到底是北洋政府呢,还是孙中山的国民党呢。”
还是敏感的政治问题,看来国人被勿谈国事的政策压抑了数千年后,政治热情极度高涨。
“我今天不对政治问题作答,谢谢。”
赵泽勇有些生气了,冷冷道,如果自己是个纯粹的学者或许无所谓,但是作为云南现任省长,不当的发言会给自己引来很大的麻烦。
另一个记者接话道:“我也对您的获奖感言有感触,从中能看出您是喜欢实干的。我们也看到了,您似乎打算在云南大范围建筑铁路,您还经营着制药公司和种子公司,请问您是不是坚持实业救国的理念。”
赵泽勇点头道:“没错,只要我们一步一步,细心发展我们的实业,总有一天我们会站起来的。这个问题也有些政治化了,就到这里为止。”
“那您既然持实业救国的理念,请问在您的治下,云南的施政有什么方向。”
“我想交通必须先行,所以我将改善云南的交通,修建一个覆盖全省的铁路网。还要鼓励实业,尤其是工业。我希望五到十年时间,可以在云南实现工业化。”
提到建设,赵泽勇则是很有话说,而且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这时候又一个记者抢过话头道:“我想问问您,通过您两次获得诺贝尔奖,这是不是说明,民国后我国的科技取得了极大的提高,已经接近和赶上了世界前沿呢。”
终于问道了诺贝尔奖这个正题。
赵泽勇认真想了想道:“这并不能联系到一起,诺贝尔奖和一个国家的科技水平并不能相提并论,本人侥幸获奖只能说是一个个案。”
记者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赵泽勇借口繁忙结束了这次突如其来的采访。
赵泽勇还有很多事情,并没有把这次采访太当回事,可没想到却给自己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当这些记者回到报社后,开始撰写稿子,他们还真是什么都敢写,怎么扭曲就怎么写,怎么能吸引眼球就怎么写,怎么拉仇恨就怎么写,反正是就是以偏概全,断章取义,各种春秋笔法都用上了。
上海某报报道:“云南省长、诺贝尔奖科学家赵泽勇先生表示,五年时间完成云南的工业化,实业救国,先实业救省。”
天津某报道:“工业强省意欲何为,云南军阀已经出手。”
广州某报道:“实业救国,白日迷梦耶?沽名钓誉耶?”
香港报纸:“中国第一个世界级科学家,对国家科技能力持批判态度,表示本人获奖不代表中国!”
文人是清高的,文人是世俗的,文人是好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