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郎,就是那个长跑冠军,上次从胡全手里抢走了一万大洋赏钱的家伙,他是山里人,不是简单的山里人,是红河县一个苗寨中的汉子,从小在山林里打猎号称能徒脚追上兔子,后来在蒙自拉黄包车遇上赵泽勇第二次招兵,就加入了后一批保安团。
之后训练积极进步也大,而且为人开朗很能团结人,结果他就被法国人推荐做了红河保安团长,但是之后赵泽勇倒逼唐继尧后,红河保安团归并到新成立的第三师,他还是团长,不过现在成了正规军的团长,师长是胡万。
在胡万手下巴郎过的并不如意,他是爽朗洒脱的性子,很活泛,法国人喜欢,但是胡万不喜欢,觉得他太散漫,不够严谨,带的兵也没有样子,惩罚的第一个军官就是他,给他记大过一次,因为他纵兵下河摸鱼,结果差点淹死了一个不太懂水的。
巴郎在胡万手下过的极为抑郁,但是他还没有生出其他的心思,尽管不时的有手下或者同僚来告诫他,胡万这个人不是好东西,迟早容不下他们。但是巴郎并没有相信,只是觉得可能是自己的性格跟长官的性格不合吧,反而是努力去适应。
但是一件事让巴郎彻底爆发了,彻彻底底的跟胡万站到了对立面。
红河突然窜来了一股土匪,甚至很可能是过去被赶走的土匪,一阵抢掠。可是原本的红河保安团,现在的第三师红河团还在蒙自集训,巴郎请求立刻回去剿匪,胡万不许,说是军队还未训练好。巴郎此时就已经有些不满了,那股土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径直攻入了巴郎的苗寨,专门掳走了巴郎的妹妹。
这下巴郎还怎么忍,整个红河团也群情汹涌,巴郎就要一气之下擅自带兵回去了。
这时候胡万突然出现,带领第三师最精锐的混成旅,也就是经历过四川护法之战后剩余的那几千精兵,将巴郎团包围起来,缴了械,还罚了巴郎的禁闭。
巴郎妹妹被抢,自己只想要救回妹妹,这有错吗,巴郎想不明白,禁闭一过,立刻赶到昆明,长跪在五华山省府大门前求见赵泽勇。
“你得解释解释啊。”
赵泽勇对面前的胡万说道,胡万在巴郎之前就已经到了赵泽勇这里,跟赵泽勇解释事情的经过。
胡万神色肃穆说道:“不需要,他是个军人,就应该服从命令。”
赵泽勇叹道:“可是毕竟他妹妹被抢走了啊。”
胡万道:“所以我才只罚了他禁闭,否则以带头哗变论处,可以直接枪毙的。”
赵泽勇摇头道:“可是这样似乎不太近人情啊,别说巴郎了,就是我也不理解,恐怕其他士兵也不会理解的。”
胡万坚持道:“他们不需要理解。而且即便是我错了,我也不会去解释的。相比对错,长官的威严更重要。”
我靠,这丫太狠辣了。
赵泽勇不仅感慨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军人,不过心里同时也十分认可,尼玛太有范了,这是抢戏,有木有。
“好了,来人,把巴郎叫进来,老这么跪着算什么事啊。”
赵泽勇不想跟胡万理论了,喊人将巴郎叫了进来。
巴郎一进来就看到胡万,眼睛里是愤怒的表情,但是忍着没有爆发,而是一下子跪倒在赵泽勇面前。
“求师长给我做主。”
胡万训练管理军队,可其实赵泽勇才是师长,他不过是代管。
赵泽勇抬头严肃道:“巴郎,我问你,你有什么事情私自离开军营。是谁批准你离开的,是我,还是胡万。”
面对赵泽勇的责问,巴郎顿时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宽和的赵泽勇会向他发难,自己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受到这种待遇,每个人都针对自己。
巴郎委屈极了,凄惨的笑了两声,顿地不起,嚎啕大哭。
之后磕了三个头,离身而去。
巴郎一走,赵泽勇立刻叫来胡万的哥哥胡全,让他悄悄带人跟着,赵泽勇担心巴郎干出傻事。
“真不该隐瞒着他啊。”
巴郎走后,赵泽勇对胡万感慨道。
胡万冷冷道:“还不到时候。”
赵泽勇叹道:“看来他跟你以后是不可能和解了。”
胡万道:“我不需要跟他和解,我是长官,他是下属,服从是他该学会的。”
面对这样的油盐不进的手下赵泽勇只能感叹:“只是有些不近人情啊,我都觉得过意不去啊。心里太不忍了,这对巴郎太残忍了一些。”
胡万道:“慈不掌兵。而且我以后会给巴郎一个交代的。”
“交代,你能给他什么交代。”
“我自有办法。”
“好吧,说说剿匪的部署吧。”
赵泽勇说道,提起了正事。确实有土匪侵入了蒙自道境内,但是红河绝对不是一个个案,而是有十数股土匪同时出现。这让胡万感到了不正常,十几股土匪入境,却只有红河的土匪发难,四处抢掠不说,竟然还攻打过一次县城。如此嚣张,如此明目张胆,绝对不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