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是飞了三四个时辰,四座直插云霄的山峰终于隐约可见。那些笼罩不去的云气在淡淡的月光的的播撒之下,一点也不像白日里那般雪白之色,是淡淡的,暗暗的,若轻烟一般。
“柏舟师弟。”萧乘风说,伸手一指,“你看,那里就是我们修炼所在的五岳峰了!”
李柏舟一声欢呼,向他手指的方向急飞而去,将他远远的抛在了后面了。
萧乘风抬首仰望,只见夜空中云气飘荡,云气的上方就是亘古不变的太阴星。然而本该无暇的明月,今夜却有了瑕疵,令人不可忽视的瑕疵。一个蓝色的身影印在了上面——那是李柏舟。
下方的四座山峰在云气的遮挡下时隐时现,这让李柏舟不禁想起一句诗来,“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飘缥缈间。”只不过这山是在陆上!这四座山峰拔地而起,从四周低矮连绵的群山中脱颖而出,分镇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相隔约有十数里上下。
李柏舟缓缓飞近,发觉这四座山峰上皆少生树木花草,峰顶更是光秃一片。唯有位于东方的那座山峰,峰顶上出奇的长着一株枝蔓斜出迎客苍松。他飞身而落,只见苍松的下方是三方老石,居中一石,高出少许,且石面平整,上面线条纵横,乃是一棋盘,其它两石纹理甚是光滑,好似经常有人靠坐。
“为兄偶尔会邀些同门弄些棋艺小道,以遣胸怀!”萧乘风说,微微一笑,“小师弟,你会下棋吗?”不知何时他竟已来到李柏舟身旁。
李柏舟摇了摇头!
萧乘风笑道:“改日,我来教你。我已经许久没下过棋了!”李柏舟分明看到他眼中有一股喜色闪过。
萧乘风又道:“既然来到这朝阳峰上,师弟定要来我洞府一观,以后再来,也好熟门熟路!”一挥手,山壁上就现出一座门户来。
萧乘风的洞府颇为素雅,并不像李柏舟见过的修士或是妖怪一般,弄些亭台水榭,亦或是曲水流觞,只有三间较大的石室。一间用作待客之用,里面只有些石桌石凳,另一间是书房,都是些道法,道术的典籍,也有些是记录了奇闻趣事,古今怪谈的杂书。
李柏舟翻看了一下,发现大部分道法,道术都是些如《道源轻微歌》,《养性延命录》等不入门的东西,有些甚至只是凡世间的杂七杂八骗人的东西。他曾问萧乘风为何要收集这些书籍。他当时神色颇有些尴尬,只道他平时爱读写些闲书,用来消磨时光。另一间则是他打坐炼气的石室。
两人又谈了一阵,李柏舟将自己的经历一一的说与萧乘风听。萧乘风听后不禁叹道:“师弟刚入师门,就经历如此之多的艰险,且能从十万大山那等妖族横行之地走出,甚至还曾和合离期修士照面,并活了下来。不说修为,就是这份气运也不是常人能比的。师弟日后道途不可限量啊!”
李柏舟忙谦虚道:“那都是有人帮忙,算不得本事的!若不是妖族巡察使解公允以及几位洛河剑派的师姐出手相助,小弟早就死在邪无瑕的手上了!”
萧乘风却道:“不然!修道之士修为固然重要,但气运亦不可或缺。一个人即便资质再高也不见的能道途平坦,必然会经受许多险阻,这才能突破境界,达到金丹期。那种一飞冲天,一鸣惊人,连破境界的也不是没有,但最后大都默默无闻,卡死在见性,或是金丹期,有的甚至连修为都废了。”
“你几次遇险,一方面是你修道年浅,修为还低,缺乏经验,但另一方面却显出你气运宏大,危机时刻总能化险为夷!气运也是一份本事呢,有时甚至比修为来的还厉害!修道界低阶修士靠气运机缘杀死高阶修士的还少吗?那个金丹期修士的修道之旅不是一连串的惊奇险要的故事构成的呢!似师兄这般平平淡淡的注定不能问鼎金丹了!”
萧乘风的修为已高出李柏舟太多,故而他也看不出这个师兄到底是何等境界。但他之前就听鹿南声长老说萧乘风见性在即,又见他不能御虚凌空,还如此的担忧能否见性,便猜测他应该有萌惑后期的修为。
他见这个潇洒不羁的师兄,此时竟有些低沉没落,忙道:“乘风师兄资质绝佳,又有师父指点机枢,必能早日见性,直达金丹大道亦不是难事!”
萧乘风笑了笑,随即叹了口气,说道:“不说这些了,你这一个月来赶路也有些累了,咱们先去看一下你的洞府吧!”李柏舟点头答应。
这时天已蒙蒙亮。李柏舟呆呆的看着眼前光秃秃的石壁,随后了看一眼一旁面带微笑,高深莫测的萧乘风,又转头望了望南方山峰上的一座门户,说道:“这个洞府是自己构建吗?还是山体上有什么禁止,洞府没有显现出来?”
萧乘风呵呵一笑,说道:“这山石倒有些不同,还是我来吧!”说着便有一通体墨绿色的飞剑,轰然射进山壁之中,而后瞬间飞回,没入他体内。只见他右手法决变幻,而后右掌心慢慢的生出一个极小,极亮,极其耀眼的白点,随后亮点越来越大,最后变作拳头大小,并发出青绿的光芒,电弧闪动,竟是一颗雷球。
萧乘风掌心一吐,那颗雷球就闪电般射入了方才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