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本就蕙心兰质,又是洛河剑派大弟子,见多识广,早已觉察出李柏舟同那不知姓名的黑袍人之间绝不是意气之争那般简单。黑袍人更不可能如他说的那般,路过此地,为琴音所引。他必有所图谋。
修道共分九大层次,即第一层胎息,第二层筑基,第三层感应,第四层入窍,第五层蒙惑,第六层见性,第七层离合,第八层温养,第九层金丹。
邪无瑕虽然只是一介散修,法力比之同境界的道门大派真传弟子可能弱些,但其离合期的修为,位居修道第七层境界,已是超越了见性期,能够“破碎虚空”的高阶修士,在任何一个门派都是最为顶层的存在。
似他这等无有门派高阶散修,平素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惯了,行事更是百无禁忌,全凭自己一时的好恶,若是一意为恶,便会造成生灵涂炭。因而他们去到任何一处地域,都会引动该处修道门派或是本土修士的关注,生恐其会对本门,本人不利。
这些高阶散修也都知机,一旦进入其他门派的地域,便会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收敛气焰,尽量不引起当地道派的误会。邪无瑕又不是李柏舟这等初入道门之辈,又怎么不知这方地域乃是正道七大门派之一,洛河剑派所辖的地域,焉有“偶然路过”之说,更不可能因为一曲琴乐就突然闯入两名见性期修士聚会的的地方。
三人重新落座。李柏舟便将自己是如何偶遇智渊,智静两和尚,瞳儿,以及瞳儿如何为人害死,三人如何斩杀王孟希,左风,自己又一时心软放过了蓝衫女子,引的邪无暇追杀之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甄楚晴听他说到瞳儿被人害死的时候,不禁流下泪来,待他说完,更是扯着灵云的收,说道:“师姐,柏舟师兄说那邪无暇已经能够“破碎虚空”,有合离期的修为!冰玉师姐去送他,岂不是十分额危险。咱们怎生想办法救她?”
灵云闻言,微微一笑,说道:“楚晴不必太过担心。你冰玉师好歹也是咱们洛河剑派真传弟子,一身道法道术岂容轻忽,何况她凌波遁法飞行奇速,便是真的不敌,邪无瑕也追她不上。再说她此去只是,只是相送而已,必不会与他起什么争执的。”
李柏舟见灵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丝的傲色也无,但语气中的那股傲然之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竟是不把邪无瑕这个高出她一个境界的离合器修士十分的放在眼里。他心中暗忖道:“我这个灵云师姐看着很是稳重端庄,待人也和蔼,其实内里也是个十分傲气的人呢!冰玉师姐更是骄傲的很。我今日能得她们这般款待,还是靠着青城派的名头呢,若我只是个无门无派的筑基期散修,她们可能理都懒得理会呢!我可要好好修行呢。要不然……”
甄楚晴点了点头,心想:“冰玉师姐灵通剔透,冰雪聪明,往日里谁也骗她不得,更是占不得她半点便宜。绿儿在洛河剑派中谁都不怕,偏偏怕她。她既然是自己前去,心里必定有些把握,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便不再恳求,又见李柏舟正看着自己,忙松开了灵云的手。
“柏舟师弟,照理说你与那邪无瑕有杀兄之仇,他修为又是那般的高!你怎么不逃走?方才却为何主动邀他斗剑呢?要知,他若诚心想杀你,我与冰玉师妹也不及阻拦呢!”灵云看了看甄楚晴,又看了看李柏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李柏舟毕竟年轻,闻言一愣,随即朗然说道:“我李柏舟虽然年纪幼小,修为也不值一提,但为人处世的道理还是懂的几分的。两位师姐与楚晴师妹又是奉茶,又是抚琴殷勤招待,我又怎能与危机时刻独自逃命,弃你等与不顾,何况这人还是为我而来。柏舟之所以主动邀他斗剑,是想将他抵住。他若发难,也好事先告知两位位师姐与楚晴师妹,有个准备。没想到灵云师姐早已有所察觉,且有力抗离合期修士之能,道是柏舟有些自不量力,叫是师姐笑话了!”
他听灵云突出此言,心中就十分的恼怒,但仍强自将满腔的怒火压了下去,只是正色的解释了缘由。刚一说完,就见甄楚晴的一双美目正的望着自己闪闪发光,心中有些奇怪,又见灵云望向自己的一双眼里都是狡黠的笑意,哪里有一分恶意,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有明白。
灵云眼珠一转,轻笑道:“灵云怎敢笑话师弟。柏舟师弟方才那一式双龙吸水,已得青城剑法之精髓!你资质绝佳,比师姐还要好上一分,只要肯努力修行,或许到了见性期,就能亲手除去这名大敌了。”只轻轻的一句话,便将李柏舟心中已消散的差不多的怒气化去了。
三人又聊了一阵,灵云便道:“我们洛河剑派最善剑术,但我常听我师洛宓仙子教诲,才得知道门七大门派中青城剑术之高妙尤在我洛河剑派之上。我向往已久,只是不能得见。今日得见柏舟师弟一招双龙吸水真个玄妙非常,不知师弟可否屈尊在洛河剑派小住几日,也好让我等一睹青城剑法的风采。”
李柏舟却知道她这只是恭维之言,洛宓仙子可能真的夸赞过青城剑法,但绝不会承认青城剑术在洛河剑术之上的。灵云这般说,是邀请自己去她洛河剑派中避难。他自知远不是邪无暇的敌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