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一边将爷爷砍下来的树枝整齐收拢,一边却呼唤着老者。
“你这孩子,让你去跟冯铁匠学手艺你也不去,这沙罗木虽然值点小钱,但是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整日里跟着老头子我打柴,什么时候才能攒钱取媳妇。”老者一边砍下合适的树枝,一边观察周围哪里还有这种沙罗木。
树下的少年却不管这些,想来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说辞,只是不停的喊到:“知道了,爷爷你下来吧,我来砍,那边有两棵呢,我看见了。”
见老者攀下树来,少年赶紧背着捆好的沙罗木,跑到了另外的一棵树下,蹭蹭几下就上了树上去了,比个猴子还利索。选好位置,看准哪根树枝适合卖钱,就开始抡斧子。
此刻换到树下的老者却是不停的叹息,也不再呼喊,只是看着年少寡言的孩子砍下一根根比对好尺寸的沙罗木。这可是那些道行老爷炼丹用的上好木材。
若是震阳和小玉还在,也就不用这孩子跟着自己一起受苦吧。
已有沟壑的脸上抽搐了两下,又开始吆喝着少年郎,让他小心点。然而下一刻一声大喝却是吓了少年郎一跳。
“阿东,快躲开!”
老者一声大喝,依旧抡着斧子的少年郎一愣,手中动作陡然一停,茫然的看了看爷爷,周围没什么猛兽吧,爷爷干嘛这么惊讶。
这时,头顶一片黑暗已经压了下来。伴随的还有一声老熊的怒吼声。
“哗啦啦……”
头顶,一只丈许长短的熊怪居然从天上砸了下来,上方浓密的枝叶根本阻挡不住它的下坠之势,瞬间如泰山压顶一般的砸了下来。
幸好那沙罗木韧性甚佳,熊怪扑倒在树上,将树干压的一弯,方向偏了不少,没有直接压在少年身上,只是混乱的震动一下将他推的摔了开去。
掌中的斧子把持不住,腾地脱手,竟然直接朝着下方焦急张望的老者砸了过去。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彩虹桥之上,卧龙生却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忽然眉头一皱:“唉,流年不利啊!”
一旁的威武男子却是在彩虹桥上大步向前,不以为意:“你这川中伪国,也是我天狼一族全族鼎力相助的成果,如今来你这看上一遭你就如此不耐烦?”
卧龙生微怒一声:“难道堂堂天狼族的二族长,纵横祁山的‘裂天千里不肯补,三界可敢通人行’的裂空行拜访别家就不会敲门么?”
“哈哈哈哈,相比较你们的婆婆妈妈,我还是喜欢破门而入来的痛快一点,否则又要跟你在那九曲十八弯的什么鸟阵中转圈圈,麻烦!”
被人点着名讥讽,裂空行也不放在心上:“而且我族百年来难得的人才就在你卧龙岭丧命,我总得做点什么,不然回去别人不但说我徇私,还会说我怕了你。”
卧龙生却是一笑:“该死之人,天也难救。”
“哼,被一个小小的毛神玩弄到死,确实是死有余辜。不过,天狼族的性命可不是那么好取的。”
卧龙生摇了摇头,不再理会。
不一刻,彩虹桥前路已尽,穿过如同水幕一般的光影,一行人已经站立在了一座不大的庄园之前。
上午的阳光从墙角的葡萄藤上越过来,带着淡淡的活力感。然而侧前方不远的池塘边,一个小亭子立在一旁,长长的躺椅之上却躺着一个衣衫华贵的人,一摇一晃的正哼着什么曲子,甚为惬意。
华丽的衣衫之上,淡淡的花容若隐若现,隐隐有香风飘逸,旁边的石桌之上放一柄带鞘的长剑,一壶茶。而那人却只是对着池塘的方向,几朵睡莲正淡淡开放。
“哦……?花月天罪!”裂空行看到亭中的人,淡淡的唤了一声。
躺椅之上的剑客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裂空行!?久仰!”
“客气!”
再无过多的交集,卧龙生无奈的抽了一口水烟:“哎,你们一群专门给我找麻烦的人呐!”
长椅之上的人微微哼了一声,顺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谁叫你是这天下间最不怕麻烦的人呢?”
“这话却是不错的!”
这时一声轻笑从远处传来,迅速到了近前,裂空行神色不动,却是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平淡无奇的装束之下,唯有手上拄着的一根白玉杖分外别致,空灵通透,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杖柄一带流苏似乎系着一条金鱼,活灵活现。
卧龙生缓缓吐出口中的烟雾:“唉,走吧,堂上叙话!”
“恕我不能奉陪了!”名为花月天罪的华服剑者依旧是摇摇晃晃的躺在椅子上。
卧龙生也不去理他,领着裂空行一行人进了庄园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