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把万仙阵交给女儿,双臂一展,身体便化成一道乳白色的光雾,消散在虚空之中,修成天仙之后,将精气神浑然一体,阳神便是元神跟肉身里的精华合二为一之后的结果,所以说肉身飞升,并不是把整个身体飞上去,而是将阳神飞上去,之后还会剩下一个躯壳,但是跟神仙飞升留下来的尸身不一样,天仙飞升剩下的叫遗蜕,所有精气神已经全部带走,就想蝉脱壳一样。Du00.coM
这个阳神因为不是单纯的灵魂,所以能够聚则成形,散着消失,随心所欲。
却说沙神童子在轩辕法王的玄武乌煞罗喉大阵之中,随着世间的推移,越发地艰苦了,连朱梅都蹦出来四个,李元化更是过百了,许多人呼号怒骂,上下四面,把他包围在里面,从各个方向不停地向他攻击,沙神童子不敢还手,只能被动挨打,心里头又急又怕,知道若是持续这样下去的话,自己迟早要被干掉的,而且听说被这些意识里的仇人逮到,必要被他们用各种手段报复,死去活来,长久不断,竟似比落到地狱里头还要苦。
沙神童子在心里哀求道:“师父啊,你快来救我啊,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完蛋了!”
一个念头才刚转完,岳清的身影就出现在沙神童子的上方,浑身隐在一片乳白色的光润里,有无量祥云罩体,静静地看着他笑道:“谁会想到,魔教中令无数正道剑仙闻风丧胆的沙神童子也会有这样狼狈的一天。”
沙神童子苦着脸道:“师父你还说风凉话,你不是说我一遇到危险,你就会循声救苦,立即出现的吗?怎么都到这会了才到?”
岳清说道:“我说的是循声救苦,你不喊我,我如何能到?”
沙神童子不满道:“我为你东跑西颠,累到腿软,你却在这里拿捏我,我不喊你,你就不来救我,真是……哼,还做人家师父呢,也太过小肚鸡肠了。”
岳清笑道:“并非如此,你不喊我,我无法跟你生出感应,便不能来的,唯有你这里有感,想要我来救你,我那里才会有应,并且立刻赶过来。”
沙神童子听着颇有道理,没有继续分辨:“无论如何,既然师父已经来了,还请您老人家快快出手,帮我解决了这些死鬼,救我出去吧。”
岳清摇头道:“我救不得你,非但是我,尽虚空遍法界,任何人都救不得你。这些人皆是你脑海中的神识所化,你消灭不了他们,我也消灭不了,况且我也是借着你脑中对我的神识作为种子身外化身,你没见他们都看不见我么?他们杀不到我,我也杀不到他们。”
沙神童子大吃一惊,定睛一看,果然,岳清就悬浮在无数个李元化中间,可是仿佛是两个重叠却不交接的时空,不管是那些横眉冷目的李元化,还是空中大方佛光的忍大师,却都丝毫没有觉察到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而且他们放出来的法术也都毫无阻碍地从岳清身上穿过。他声音都有些发颤了:“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连你也破不了这门魔法么?”
岳清再度摇头:“他这法子若是拿来对付我,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然而我也只能管我自己,却无法帮你,唯有能做的,就是教给你我用的方法,至于能不能做到,可就要看你自己了。”
沙神童子精神略振:“那还请师父快快教给我吧,再过一会,我可要抵挡不住了。”
岳清说道:“我教你的法子就在通玄真经上面,你曾经学过佛门法术,所修大小诸天秘魔大法跟佛门所说的四禅八定内理相通,我便用佛门的说法给你讲明白。”
沙神童子奇道:“师父你还懂得佛门三昧么?”
岳清道:“我修炼过佛门的贝叶禅经,对于佛门嫡传和外道禅法,都能触类旁通,况且佛也好,道也好,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去观察这个宇宙人生的真相,看的都是一个东西,只是看法、说法、做法不同罢了,然而万法归宗,修行人切不可执着于法,着于法则法有碍,修佛的见不得自性,修道的也悟不得大道了。”
沙神童子听不得岳清故意点拨的这些话,只嚷道:“师父快教给我破敌人的法子吧!”
岳清右手向上一举,光影之中,显出一间暗室:“曾经有人问释迦摩尼佛,说过去世所造下的恶业太多太多,每一个恶业做一粒肉眼难见的微尘,便能填满尽虚空遍法界,我们一个一个去化解消灭,根本是做不完的,修行人又该从何下手呢?佛陀告诉他,一切恶业障碍,便如室中的黑暗一样,虽然充满全室,但要想转暗为名,只需点亮一盏灯,心光一起,万幛俱除。”岳清拿出太清八景灯,“佛陀说得道理,便是点亮心灯,照彻无名,我教给你的法子,便在通玄真经第四卷,曾经给你讲过的,当时你只觉得没甚意思,皆是牙疼咒般的废话,没有你的魔法有用,今日且看看,是道法有用,还是魔法有用吧!这灯借给你,今日若是能悟的一点大道,用元神灵光将其点亮,便可化险为夷,若是不能的话,你过去作恶太多,也该着今日遭劫,咱们的缘分,到此为止!”
他说完把太清八景灯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