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学院虽然是座战士学校,却不只有刚强果决。校园内的空地上布满雨树,这是一种树冠如钟罩一样的乔木,开着如细菊一般的花朵,建筑外貌都是石头的原色看着自然朴素美观,学院的围墙则是本地的甜果树,它们又高又直的树干顶端上长着巨大的棕榈叶,一派热带风光让人流连忘返。
面对如此美景,诸鑫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原因有很多,但根本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快要没钱了。
已是新历十七年的年初,回白溪看望家人返回崇远的诸鑫得到消息,北岸的芗文和龙安下月起将对凤凰输入的食盐和糖课以重税,南岸的梅江和浦顺两地也准备积极效仿。
斜月学院已开办四年,方寸学院也开办了两年,但第一期学生们都还没有毕业,学院名气不彰,还需要大笔的往里头投钱。
刘翔此时恭敬的站在诸鑫面前,解释到:“两种白色商品不比在地球上,就算涨价老百姓也是该吃的吃该用的用。现在各地的居民家中都穷,如果盐糖因课重税而大幅涨价,他们就会减少购买,预计至少会减少一半的销量。”
诸鑫觉得有点头疼:“你说我以前只种田的时候多好,靠天吃饭,现在得靠别人吃饭。如果销量减半,我手里就没钱办校了,总不能再去找凤凰城议事堂吧。”
身为谋士,刘翔还是挺合格的,他胸有成竹的说到:“本来您办学凤凰城就应该予以资助,这一点他们心里也明白,所以您可以要求他们每年固定投入经费。而且,我们不只这一条路子解决问题。”
诸鑫离开座位,站了起来:“还有什么路子,比如我杀到龙安城,逼那个甘翼把税降下来?”
刘翔笑了,一个马屁顺顺当当的拍了上来:“您真是做将军的出身,谋略极好。只不过,不是您一个人。”
飘飘然中诸鑫一下漏了自己的底:“不是我一个人还有谁,叫上你们几个去当垫背么?”
“您忘记了,为了让盐糖生意做得更大,您不是在白溪找了十来个股东么?”刘翔小心的提醒到。
“嘿,果然还是狗头军师管用。这些股东做生意多年,早就心狠手辣的,要听说盐糖生意的利润减半,肯定会使劲折腾,弄不好还能说服凤凰城议事堂出兵剿灭这几个乱收税的家伙。”诸鑫总算明白过来了。
刘翔点点头,这个雇主还不算笨到家啊。
事实证明,专业的和业余的总是差很多。诸鑫满以为股东们会发挥在议事堂的影响力,要求凤凰城出兵消灭几个地方势力,却没想他们搞来了一纸授权文书,允许诸鑫等人自行就河口四城乱收税采取军事报复行动。
自诩再世刘伯温的刘翔也对股东们的专业表示钦佩:“如果打下河口四城,按照凤凰城的法律,我们就必须限价销售盐糖,很有可能还会被市公署专营,那就谈不上什么利润了,而军事报复则不同,不仅可以逼对方撤销征税,还可以顺道打劫确立强势的地位。”
诸鑫听懂了,却不敢相信:“拿当年列强欺负清政府的那招对付自己人?这群人还是我以前的邻居朋友么,太TM的狠了。”
祝学辉在一旁笑了:“你小子别装纯了,想要你的两所学院坚持办下去,就只有这么干。这招我看挺好,就是要找一种代价小一点的方式,比如军舰打城市就挺好。”
“也罢,这招毕竟没有祸害普通老百姓,死的人也少。老六那边的符篆大炮已经列装部队了,射程威力远远超过妖精卖给我们的次品,我准备将符篆大炮加装到内河沙船上,直接逼河口四城就范。”想通了的诸鑫确实够坏,而且办法更多。
刘翔也笑了:“我们可以先礼后兵,趁加装大炮的这段时间,给加税的人下个最后通牒。等他们拒绝的时候,我们的炮船就可以开过来了。”
诸鑫和祝学辉立即表示最坏最狠莫过读书人。
十七年四月,河口四城相继给盐糖这两种白色的副食品加税,税率基本都达到百分之一百,各城的税收得以迅速增长,崇远岛抗议无果。五月,诸鑫以凤凰城崇远商会的名义向四城发出最后通牒,要求立即改正,否则后果自负。这份通牒被各城城主扔到一旁,压根没当一回事儿。
不过最后通牒的文书是刘翔手写的,字写得极好,后来被人私自收藏,大赚一笔,这是后话按下不提。
六月,一艘怪模怪样的沙船驶入了龙安江,刘翔将一封信交给码头上不明就里的税官,龙安城这才弄清楚,那怪船是来报复的!
龙安城城主甘翼,淡定自若:“你们慌什么,凤凰城再强大,他们也就一艘船,而且还只是个地区商会。再说了,传信过来警告,说明他们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嘛。”
话音刚落,屋子外头就有人一路狂奔报信,喊着:“城主,他们把两艘炮船都打沉了”。
甘翼脸抽抽,那是心疼的,两艘炼金炮船是他积攒好几年的物资,才从妖精那里换来的,他一直觉得龙安城将凭借它们,稳如泰山屹立不倒。
有个幕僚明白主子的想法,问的急切:“对方怎么样,有没有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