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在小青的搀扶下起来,先是将身上的泥土拍掉,然后抬头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穿红衣的女子,脸上满是天真的神色,状似漫不经心的询问道:“樱桃姐姐,没关系。是安儿没看清路。”说着话锋一转,继续询问道:“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做什么?”
“回小姐的话,左相夫人来府中做客,老夫人吩咐奴婢去厨房拿些糕点。”樱桃垂头禀报道。
左相夫人?长安闻言一怔。
前世她对左相夫人可谓憎恨之极。柳起舞因为曾流产的缘故,一直没有生育,虽有长安在身边,可毕竟是个女娃子,不能传宗接代,秦老夫人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左相夫人看准了秦卿年轻有为,隔三差五来府中做客,将府中的庶女嫁来做小。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女儿,娘亲不可能郁郁寡欢。长安原本清澈的眸子,瞬间深如潭水,此生,她要捍卫属于她的幸福,她不会让破坏他们家庭和睦的人出现,绝不!
如此想着,长安脸上绽开无害的微笑,对樱桃道:“樱桃姐姐,安儿跟娘亲做了些芙蓉糕,正想让祖母尝尝。姐姐曾吃过芙蓉糕,晓得芙蓉糕香甜可口。现在安儿就将芙蓉糕给祖母拿去,姐姐不必去厨房了。如若祖母想吃其它的,可让小青去拿便是。”
秦老夫人有见客时不让外人打扰的习惯,樱桃闻言,先是思索了会儿,觉得她说的有理,点了点头道:“小姐所言极是。”
长安笑了笑,没再说话,跟在樱桃的后面,三人一起前往正堂。在路上,长安询问了些秦老夫人的身体状况,樱桃一一作答。
“祖母——”
尚未进门,长安就甜甜的叫了一声。
正堂内,秦老夫人跟左相夫人正在叙家常,闻言,抬头看去,只见一小小人儿身着粉色罗裙,面带灿烂微笑的走了进来。秦老夫人没想到她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平日里,长安喜欢呆在安沁苑摆弄花草。左相夫人偶尔来秦府一次,未曾见过她,此次见她,心底有了计较,仔细打量着她。只见来的小人儿,面带微笑,长相俊秀,一看就是性格温和,毫无心机的主儿。
“祖母——”长安走到秦老夫人跟前撒娇道,“安儿跟娘亲做了些芙蓉糕,来给祖母尝尝。”
原来如此!“好……”秦老夫人点头正要开口说话。
“这位是?”
左相夫人面带微笑,打断她的话,开口询问道。
“哦,这是老身的嫡孙女长安。”秦老夫人不在意的笑着道:“安儿,见过左相夫人。”
长安闻言,转身看向左相夫人,心中对她十分不屑,可是动作却如同小大人般,作揖礼貌道:“长安见过左相夫人。”
因长安年龄尚小,做起来有些滑稽。
左相夫人捂住嘴笑道:“免礼。”然后对秦老夫人道:“昔日听闻秦将军之女聪慧于常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凡。聪明伶俐,又娇俏可爱,恭喜老夫人。”
秦老夫人听到左相夫人的话,喜笑颜开,“哪里的话,一个女娃子聪慧又能如何?”
秦老夫人本就无心的话,哪知左相夫人听后,眼波微转,似乎觉得很有道理般,“秦将军年轻有为,有儿子还不是迟早的事情。”
长安闻言,脸色变冷,这左相夫人打的什么主意,秦老夫人恐怕不知,但是作为重来一次的自己,却是看得异常清楚。哼!迟早的事情,只怕她现在已经按捺不住,想让女儿嫁过来么?
如此想着,长安看向身旁的秦老夫人,只怕她早就听到心里去了吧?她处处讨好秦老夫人,自是晓得她一直重男轻女,毕竟秦家六代单传,渴望孙子也是不如道理。可是如果破坏他们现有的幸福,她秦长安绝对不依。
“祖母,安儿不依。”长安撅起小嘴,撒娇,见秦老夫人偏头看向她,继续道:“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娘亲跟随爹爹上战场,谁说女子不如男?”
柳起舞原本为世家名门柳家的嫡女,秦家在身份地位上自是不如柳家。之前,柳起舞嫁与秦卿之际,秦老夫人对她掏心挖肺的好,只是后来,随着长安的到来,加上柳起舞身子弱,没有生出个儿子,秦老夫人的心底对她很有意见。
秦老夫人听到长安的话,脸瞬间拉下,“安儿,你还小,女子就该有些个女子的样子,精于女红,熟读《女戒》才是女子应该做的。”
她的话有所指的,柳起舞虽精于女红,精通史书,可是她以前经常抛头露面,不符合《女戒》中对女子的行为规范。
左相夫人闻言,点了点头,然后道:“老夫人所言极是,女子本跟男子不同,哪能跟战场上的男子同吃同住,败坏风德。”
长安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之前长安曾提起柳起舞协助秦卿的事,哪知现在她居然说败坏风德。长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恨不得将她掐死。
秦老夫人脸色也不好看,她虽不喜柳起舞,可是轮不到别人在她面前说三道四。特别是居然说什么败坏风德这么难听的话。柳起舞再不好,也是她秦家的媳妇,哪能让别人在她面前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