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玫虽然来自现代,可是毕竟未经人事,所以对曹哀如此露骨的话也不免觉得面红耳赤。听到他要当众去问这闺房之事,又如何不去阻止。
皇帝曹哀很疑惑:“美美为什么拉着朕?难道美美不想要个小娃娃吗?”
她心中哀叹一声,他这个单纯,该如何跟他解释?
“臣妾知道怎么做……才能塞……塞个娃娃,所以皇上不用去了。”
“真的吗!”皇帝的眼睛亮晶晶的,激动的握着她的手说:“那快点教教朕,朕也来给你塞一个。”
“我都说不用了!”她恼羞成怒了。看着曹哀这样子,只有叹气,换了柔和的语气同他说:“皇上,臣妾不是不想要,只是……只是小娃娃是上天赐给的礼物,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
曹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才不再闹了。
他虽然不懂男女之事,可是对孩子却极为上心。或许是因为觉得一个孩子凭空从母亲的肚子里钻出来是件非常神奇的事情,所以自静妃怀孕的事情传出后,他便常常去静妃的宫里看她。静妃也懂得留人之道,曹哀常常留宿在她宫中。
她本就怀有身孕,如今有得皇帝宠幸,风头一时无二。她却是个沉不出气的。不只是久旱逢甘霖,还是性子中的急躁,她受宠之后行为越发的嚣张跋扈。
一日,一直安居颐和宫的懿妃跑来向王玫哭诉。
“娘娘可一定要为妹妹做主啊!”懿妃一见到王玫就哭,眼泪汪汪,帕子在脸上一抹,就湿了打扮。正印证了女人都是水做的这一说。
“快起来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后宫一向平静,她懒得管事。所以曹哀的后妃与她来往并不多。懿妃更是因为性子沉静,所以同她更没有什么关系。如今她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着实让人疑惑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悲惨的事情。
懿妃还在用半湿帕子抹眼泪,说话抽抽搭搭的。
“娘娘……你可为妹妹做主。”她说来说去却还只是这句话。
她听得不耐烦:“到底是什么事?别顾着哭了,本宫听了都心烦。”
懿妃这才止住哭声,低头娓娓道来:“昨日嫔妾去静妃姐姐那里请安,知她怀有身孕不能久坐,就只在她宫中小坐了一会准备离开。静妃不肯,硬是留嫔妾坐下饮茶,可是嫔妾的侍女手脚笨拙,不小心打碎了静妃的茶盏。静妃大怒,竟然……当着嫔妾的面,将嫔妾的侍女给杖杀了……”懿妃说道这里已经是哽咽难以成声,“侍女笨拙,惩戒是应该的,可是罪不至死。虽说下人命贱,可是她自小服侍嫔妾,与我情同手足……还请娘娘为我做主!”
懿妃说道这里,整个身子伏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王玫见她悲切伤心的样子,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静妃杖杀是宫女之事本属小事。要知道在这宫中,宫女太监的命就如草芥,主子们想让他们死,他们就定然活不过三更。
何况静妃圣宠正隆,风头早就盖过她这个皇后。她如果够聪明,此刻就应该懂得避事。
懿妃身子还伏在地上不起来,似乎不等到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就不会起身。
她无奈地叹气。宫中人人为求自保,实在泯灭太多人性,难得以为肯为自己的侍女请命,这份心意,她也该担待了。
所以她起身亲自将懿妃扶起来,安慰道:“你暂且先回去。这件事情本宫自然会去处理。”
懿妃含泪谢过,这才离开。
王玫坐在思虑了半晌,终究觉得还是应该请静妃来一趟。于是命宫人去请。可是静妃却迟迟不到。直到太阳都快落下她才姗姗来迟。她这般行径,已经算得上是公然藐视她这个皇后了。
可是见到她,王玫也只能笑脸相迎:“妹妹终于来了。本宫都等了许久了。要不是妹妹有孕在生,本宫还以为妹妹是故意给本宫摆脸色看呢。”她虽然笑着说,可是话中的意思已经明了。
静妃脸色不变,轻微地哼了哼。
“嫔妾怎敢给皇后娘娘摆脸色。皇后娘娘虽然没有身孕,但终究是一国之母,嫔妾尊重还来不及呢。”她得意的说,让王玫白了脸色。凭借一个还不知是男是女的胎就敢如此嚣张,往后若她真的生下皇子,恐怕气焰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压下心中的怒火,她笑着吩咐宫女:“来人,给静妃娘娘去取最软的天蚕丝绒垫子。可别伤到皇嗣了。”
静妃撇着嘴笑笑。目光稍稍停在那丝绒垫子上一会,然后才施施然坐下。
“不知皇后娘娘今日突然叫嫔妾是为了何事?”
“本也没什么事情。妹妹有了身孕,本该好好在宫女养着,本宫也不想惊动妹妹。只是本宫近日梦中总是不平静。有个宫女老是本宫耳边说她死的很冤。本宫本不想理会,只是她冤魂不散,一直惊扰本宫的清梦。所以本宫就问她究竟有何冤情。她支支吾吾地说了些什么,本宫在梦中已经记不清。只隐约记得听到了静妃这两个字。”她曲折委婉的说着。静妃脸色骤然一变,悄悄握紧了手:“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