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年心中自信满满,却连忙跪下请罪,以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皇上,并非微臣不要这个女儿。只是这个人真的不是微臣的女儿。微臣真正的女儿,恐怕早就被这个蛇蝎女人给害死了。”
王玫立刻委屈地摇头:“臣妾没有啊!”眼泪簌簌地留下,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皇帝曹哀有些听不明白,挠挠头说:“什么真正的女儿?美美一直都是真的啊……”明明是个真人啊,哪里是假人了?假人可不会吃饭说话。
王锦年暗自在心中咒骂。摊上这么个傻皇帝,还真的是要命。想了想,他慢慢说道:“皇上,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写字的笔迹是不一样的。皇上您写的字,和微臣写的字,就像写的是同一个字,可是看起来还是不一样的。”
曹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王锦年趁机继续说道:“微臣的女儿在闺阁中时也曾习得一些字,写了一些闲诗。如果现在的皇后娘娘写出的字与之相同,还请皇上赐臣死罪。”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都开始有些怀疑王玫的真实身份。而且她只会哭,明显是做贼心虚嘛。
曹哀却不了解大家心中所想。只想赶紧让她不哭。
于是说道:“快拿纸笔来。美美你不哭,你就写一写看看。”
她的手心都开始出汗了。虽然他是好心,但是明显帮了倒忙。
文房四宝很快被拿了上来。她拿过毛笔,沾了墨水,停在纸上的手微微发抖。
“怎么,不敢写了吗?”王锦年又在一边使用激将法,再次将她推上危险的边缘。
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稍稍让她镇定了一些。
如果今天王锦年提出用鉴定身上的胎记疤痕,那么她可以顺利过关。谁曾想,他竟然用的是笔迹鉴定。确实,要模仿笔迹需要花一定的功夫,而且她自入宫后就难以出宫,对前身之前所写的字画都难以得到。王锦年这个老匹夫果然厉害。
想到这里,她更用力掐自己的手,让眼泪更加汹涌。
“事到如今……”她故意顿了顿,眼神飘向王锦年,“臣妾也只有说实话了。”
王锦年以为她是要认罪,眼角的皱纹全笑了出来。
“其实臣妾曾受过重伤,伤及手臂,现在连这小小的一支笔都拿不稳。”
皇帝听她这么一说,抓着她的手仔细看:“美美手还疼么?”
“谢皇上关怀。”她感激地说。这个傻子是真的关心她啊。
“微臣的女儿出嫁一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进宫后也不曾听闻娘娘受过重伤,伤及手臂。”王锦年很不客气地揭穿她的谎言。
“是啊。皇后娘娘手臂若是受此重伤,怎的都没和太医院的人说起呢?”这个是八皇叔的声音!
天啊,一个不够,竟然来了两个!
王玫觉得自己真的是死期将近了。
八皇叔慢慢地挪动肥胖的身体,笑睨着她:“娘娘现今都没法提笔写字,这个可不是小事。应该马上请太医看看。也好澄清今日之误会。你说是吧,王大人?”
王锦年和八皇叔并没有交情,但此时至少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因此也顺着他的话来讲:“是啊。让太医来看看,如果真如娘娘所说,那是微臣老糊涂了,竟然连自己女儿都认不出来。”
朝中两大权臣都开口了,又有谁不敢听话。
太医很快就被传唤过来。王玫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将手伸了出去。
太医抹了汗,恭敬地对皇帝说:“回禀皇上,王爷,皇后娘娘的手臂确实曾受过重创。”此话一出,王锦年惊讶地不肯接受。
“不可能!我女儿的手原来都好好的,何来重创?况且既然是重创,可有人看过她养过伤?”
王锦年不肯放弃。
“女儿只是害怕爹爹担心,所以即使深受重伤也不敢知会爹爹。所幸爹爹公务繁忙,平日也无暇顾及女儿,所以才能瞒过您。不想却让误会……”说到这里,她掏出手帕抹了抹眼泪。
此番话有情有理,说的周围众人无不动容的。尤其是那些太监宫女。自进宫以来,他们都不曾有机会回乡。皇后的一片孝心也唤起了他们心中对父母的爱。
她哭着哭着,又补充:“其实当日本宫的头也受到重创。过去种种,许多都已模糊,唯独记着爹爹您悉心抚养女儿,教导女儿长大的事情。您是女儿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如果连您都怀疑女儿,那么女儿也无颜活在这世上了。”说着,她就佯装要去撞墙。
“美美,朕不要你死。”皇上死死拉住她。
王锦年见状,明白再无反驳之,立刻转了话锋:“如此说来,是微臣老糊涂了。竟然连女儿的一片孝心都没有察觉,微臣糊涂。还请皇上降罪!”
皇帝看看王锦年,又看看王玫。
她立刻跪下求情:“皇上,此事都是臣妾的错,与爹爹没有半点关系。还请责罚臣妾!”
皇帝赶紧将她扶起来:“朕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