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做了一个梦,梦里李辉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父亲母亲都还在,父亲是个炼气期五层的小修士,母亲则是炼气期六层的小修士。一家三口生活在凌霄城中,父母经常入山采集一些灵药在坊市中卖掉,换取一些生活所需的物品。每次卖掉灵药回来的时候都要带一些李辉喜欢吃的糖果回来。有时候还带着一件好看小衣服回来。日子虽然过得艰苦,但还算温馨。
随着李辉慢慢长大,父母入山采药的时候越来越多,经常三四天不回来。李辉那时候已经开始修炼家传的“裂地诀”,每天当父母快回来的那个时间,便停止修炼,一个人站在家门口痴痴地望着父母每次回来都要走过的那条窄巷期盼着父母的身影出现。
十岁那年春天的一个下午,李辉照旧倚着门框望着父母回来的方向。直到红日西沉,天地开始暗下来的时候,父母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正当李辉失望地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长街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群脚步匆匆的人。
李辉认出来那是经常和父母结伴进山的几个修士,不禁雀跃起来。但是很快心又沉了下去。因为那群人越走越近,但是他们中间并没有父母的身影。好像这群人抬着两副用树枝做成的担架。
这群人越来越近,径直走到他家门口。他已经看见担架上躺着的是他的父亲和母亲。
“不!”李辉惊叫一声,睁开了眼睛。原来只是梦一场,汗水布满了李辉的整个额头。李辉慢慢坐起身来,这已经是不知多少次梦到自己十岁那年父母离开人世的情景了。
李辉用手撑着地,想要坐起来,胸口和左臂上却传来如同撕裂般的剧痛,这疼痛使得李辉清醒起来。
“这是哪里?”李辉迷惑地看着自己周围的环境。
环顾四周,自己仿佛身处在一个青石广场之上,广场足有数十丈方圆。在自己的正前方,是一所巍峨的大殿。
“我在山中采药,遇到一头铁背狼,然后被铁背狼所伤……然后好像在落地的时候坠入一个深坑里!”李辉慢慢回想先前发生的事情,想到这里,忙抬头向上看去,却只见一片灰蒙蒙看不大清楚的天空。
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胸口被铁背狼的利爪抓下深深深痕,此刻已经不再流血,结成了血痂,像是胸口趴着数条狰狞的蜈蚣。左臂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只是稍微动弹一下还是会传来阵阵剧痛。
背上的药篓不见了,怀里揣的那个装有金蒂莲的玉盒也已经碎裂,所幸的是那株金蒂莲并没有损伤。
忍着剧痛,李辉慢慢站起身来,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向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刚一动脚步,身上的伤口被牵动,李辉疼得咧了咧嘴,咬着牙慢慢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数十丈路,李辉走了将近一刻钟。
站在先前所看到的大殿下,更觉得大殿的气势不凡。大殿足有十丈高、三十丈宽,造型古朴,大殿正中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牌匾,上书“元昊仙府”四个古朴苍劲的大字。
“好字!”李辉不禁赞叹一声,忍不住盯着这几个大字观摩起来。
只觉得每一笔每一划都如剑锋般凌厉,透出一股肃杀之意。渐渐地李辉的眼神迷离恍惚起来,心神完全被字中的杀意吸引。
往日里受过的白眼与冷遇、被街头的恶少的欺凌与藐视……这些往事一幕幕浮上李辉的心头!
“杀!”李辉双眼变得通红,眼神狰狞可怖,仿佛凶兽大发狂性一般,仰天大喊一声,双臂挥舞,状若癫狂。
胸口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伤口被重新撕裂,鲜血潺潺地渗出来,李辉仿佛被锤击一般顿住,眼神中的血色退去,双眼渐渐恢复清明。
“我这是怎么了?”李辉眼神之中一片茫然。
就在刚才,他恍惚中感到自己大道得成,手执仙剑,睥睨天下,而那些曾经欺辱他的人,都像蝼蚁一样匍匐在他的脚下,任由自己发落。幸好手臂挥舞之间,牵动伤口,剧痛传上心头,这才将他从幻觉中拉回来。
想到这里,李辉脑门上汗珠涔涔流下。心想,仅仅是几个字便有这等摄人心魂的力量,当下不敢再盯着看。
其实这牌匾的主人在题字的时候,只是无意中将无上剑意蕴于书法之中,并没有伤人之意。只是李辉修为太低,心神薄弱,这才被字中剑意引动内心,陷入迷幻之中。
“这里必然是某位前辈潜修之所,我却不知怎么会贸然闯到这里,要是这位前辈怪罪起来,可就坏了。”李辉心里猜测着自己的所在,想到这里,身形站好,微微躬身行礼,朗声说道:“晚辈不慎误入前辈仙府福地,还望前辈恕罪!”
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仍旧没有任何回应。李辉疑惑地看看四周,青石广场上空空荡荡,只有自己一人站在这大殿下。
“莫非此处主人外出不在,或者这里是一处被遗弃的仙府?”李辉胡思乱想着,身子无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手搭在数丈高的青灰色、不知什么材料铸成的大门上。
手刚一搭上大门,青灰色大门上突然发出一道青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