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洼儿村。
挽着裤腿的老农正在田里挖泥巴,村口老黄角树下有老太婆踮着脚尖晒晾着被子,不远处的石盘变一小儿正扒开裤裆撒尿。年轻的后生牵着黄牛肩上扛着犁耙走在田埂上,一头黑黄的老狗叼着一根骨头将尾巴的摇的正欢。
当夕阳退下山梁的时候,村口走进了一个人。他满身泥泞,一头乱发,走路一摇三晃,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恶心的臭味。
黄狗含着骨头楞楞的看着来人,突然汪的一声,丢下骨头便跑;小儿回头瞥了一眼,不小心将尿尿进了裤裆里;晾衣服的老太婆手一抖,绳子上的被子就落在地上;田埂上的老牛突然掉头,急得后生拽住绳子被拖着跑。
赢子婴蓦然止步,神情疑惑,心中想到:“虽然看起来确实邋遢了些,但也用不着这么大的反应吧?”
“大惊小怪!”摇了摇头,赢子婴迈出步子继续往村里走去。
脚才往前面走了两步,耳边就听到了一阵风声,突然止步向旁一个懒驴打滚。等到身后马声长嘶,脚声渐无之后,赢子婴才从地上拍着灰尘站起来。
“哟!反应不错嘛!”马背传来一个声音,听着像是女人的声音。赢子婴张嘴欲开口答话,一道鞭影突然袭至。身子后退两步,赢子婴险险躲过了鞭子,抬起头一脸惊怒的看着上面。
马背上露出一张颇带惊疑的俏脸,一个英姿飙爽女骑士持鞭正笑对着他。
“山主,是个乞丐!”旁边的恶脸大汉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当我眼瞎啊!这家伙浑身脏兮兮的,肯定又是逃难的难民。走罢!快些让村子的人把钱都交出来,顺便牵两头猪,回到山上,我为大伙摆宴席喝酒去!”女骑士一抖背后的披风,转身朝后面的部众说道。
“山主好样的!”
一行十骑如旋风朝村里奔去,赢子婴被呛了一嘴的灰尘,正挥着衣袖不停的咳嗽。
“杀人呐!抢劫呐!大家快跑啊!”晾衣服的老太婆向路上扔出一只砸洗衣服的短棒,拉长了音调大声喊着,腿脚飞快的跑回了自家屋子。
就在赢子婴一转身的刹那,刚才还看起来人烟盛齐的村子,现在都跑得没影了。唯一没跑脱的就剩下黄角树下,扒着裤子哭丧着脸的小儿。恶脸大汉跳下马,像拧小鸡一样将小儿扔到了山主面前。
大咧咧的瞅了瞅小儿那胯下的那活,女山主啐了一口,手拍着马缰笑眯眯的说道:“跟泥鳅似的,不如割了!”
小儿大叫一声,弯腰撅起屁股赶紧捂住自己胯下那活,缩着脖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女山主。恶脸大汉大声应是,从腰间拔出一柄小刀,比划着就要去逮小儿。小儿吓得眼泪齐飙,女山主仰头哈哈大笑三声,伸手止住了大汉,鼻子哼道:“瞧着那怂样,一看长大后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算了,留着为他传宗接代吧!”
身后的几个骑士都哈哈大笑起来,丢下小儿不管,策马进了村子。
女山主在村子策马扬鞭着吼道:“村子里面的人都听着,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办!躲起来干什么?个个都是黄花闺女啊!我黄口山的规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挽着裤腿的老农从一间茅屋里伸出脖子,一脸怒气的吼道:“俺没粮食,在抢俺就只有当乞丐了!跟你们说,要钱钱没有!要粮粮没有!烂命有一条,想要就拿去吧!”
女山主大怒,双眉一竖,持鞭对身后的骑士说道:“将这个不怕死的给我拧出来,把他这破屋给烧了!”
老农在屋子里高声叫骂,几名土匪下了马,到屋子里将老农一顿好揍,如扛猪一般将他扔了出来。女山主皱着鼻子朝老农哼了一声,伸手朝部下吼道:“拿弓来!”
有人将一张硬弓递给了山主,点燃了火箭,山主冷笑一声,张臂拉弓如满月,一箭就射在了屋顶上。干柴遇见烈火,房子一下子就燃了。老农用手拍着膝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骂着。
不理会老农,女山主策马朝村里继续吼道:“你们都看见了,这就是不交‘口粮’的下场!不想我将你们村给烧了,就乖乖把钱粮交了!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女山主话说完,村子里就有人在窃窃私语了。女山主又道:“放心,死不了人的。钱粮都是身外之物,别太计较了哈!”
“交吧!交吧!这群黑心的贼!”村民们七嘴八舌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聚在一起商量着,谁谁凑多少钱,谁家出多少粮。山主也不催促,抱着一双臂膀静静的等待着。
等村民将钱凑齐,山主就让手下拿着吊袋去装钱粮。
村里人好不容易打发了这群黑心的土匪,临走的时候那女土匪头又喊道:“好久没开荤,就从你们村牵两头猪吧!”
村民们双眼一黑,气得一个个都张嘴大骂,土匪下马,挨家挨户的去村民的猪圈里瞅,可惜的是,一圈下来,就只发现了头不怎么肥的猪。
有山贼道:“山主,不如将他们村的黄牛给牵走吧!兄弟们都没吃过牛肉!”
“哼!”女山主眉一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