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没有碰他,只是让仙灵脾帮忙现了原型,在他房里走来走去,谁知道他会吓成这样。”人参精说这话的时候,吐了吐舌头,眼里闪过顽皮,瞧上去带了精怪本该有的狡猾。
初九叹了口气,其实不难想象,一个普通人见到一堆会说话又体型硕大的药材是怎么样的感觉,何况有些药材的原型,着实是难看了些,比如蛹虫草,那么巨大的原型,又是虫身,连自己起初也被吓着。
“你们这些药材精怪们着实胡闹,也不想想,万一苍家请了道士或者和尚来,将你们给捉了去,那道行也算是白修了。”初九心道:虽然依着苍院首的脾气,必然是要跟苍景德的癔症死磕,但那老夫人可不一样,妇人之见,一准会悄悄请人来捉妖驱邪。
这药材都有精怪了,难保没有真本事的道人,所以还是将这些药材劝回瓶子里休养的好。
薄荷精明白初九的用心,便点了点头,带着人参精离开,临走的时候,他忽然问道:“大夫,那件事情,是真的吗?”
初九不知他问的何事,便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就是仙灵脾说见到大夫的时候,大夫身上衣衫都是湿透的,手里还攥着瓶子,头顶还有浮萍,所以可能是大夫将我们捞起来的。”薄荷精看着初九,眼眸颜色变的很深,他一直以为,这个大夫对他们这些药材精怪很是不屑,甚至可以说的厌恶,毕竟人和精怪还是殊途,大夫不接受,也是寻常。
可听到仙灵脾说起此事,他又升起一些希望,虽然人只有百年可活,但这大夫是第一个看到他们,又能与他们正常相处的人。
听着薄荷精话,初九没说话,只是做手势让他们快些离开。
“大夫,那件事情是真的吗?”薄荷精犹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初九瞥眼看向他,问道:“这对你很重要?”
“是。”薄荷精点了点头,千百年来的修行,都只是孤零零的一株,看遍世间沧海桑田,日月变换,一直都很孤独。
一直到这个人出现,他才看到了其他的药材精怪,甚至能安安稳稳的呆在瓷瓶幻境中修行,不必再受到风吹雨打,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初九算是他的恩人,初九是否在意药材精怪,对他来说,很重要。
初九扯了下嘴角,淡道:“这对我不重要。”
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徒留薄荷精呆楞在那里。
人参精扯了下薄荷精的袖子,示意他矮下身子,薄荷精照做之后,人参精凑到他耳边道:“笨薄荷,你被大夫给耍了。”
薄荷精楞了一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初九所在的房间,灯尚未熄灭,可见倩影依然在依着软榻,似在翻阅。
“走吧,咱们快些把大家都喊回来。”薄荷精又看向那窗上的影子,道:“大夫在哪里,哪里就是咱们的家。”
“嗯。”人参精用力的点点头,看着那灯火,不由握紧手中新弄来的人参参体。
翌日一早,苍裕和去四处寻住处,也知道此次多半是难以寻到,就好像这店铺一样,人家不敢租赁给他们,但总想再碰碰运气,就算真的碰不到这个运气,也便去卖石料横木的地方瞧瞧,真不成就在后院寻个不碍事的地方搭建个屋子。
婉娘天还蒙蒙亮便拿了些银钱出去,买了些粮食回来,又买了几个小鸡崽子回来,最后还买了些菜籽打算在屋外开块地,种些蔬果什么的,这大都的东西贵,所以能省则省。
十一和虎子则是窝在房里,十一识字不多,但脑子好使,初九教给她的诗词,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便念给虎子听,让虎子跟着她学念诗。
还会拿医书下来指一些认识的字给虎子看,教虎子在地上,用树枝写大字。
初九也只是叮嘱不要将医书弄破了折了,倒也没拦着他们拿医书。
这些医书是常其咎给的那些,四房当日虽然是净身出户,但这书是常家的东西,那苍裕荣听到了常其咎的名字,楞是跟烫着一样撒了手,这才让她保全了这些医书。
“丫头,这就行了吧。”王不留行把药箱打开给初九看,其实里面的药材也并不多,只是几样应急的药材,还有针灸用的针。
虎撑也没有,初九便相中了挂在门上的药葫芦。
说起药葫芦,还有些有趣的传说,说有一位在竹杖上挂了葫芦的老人在市集中卖药,每当天黑散街的时候,这个老人就会跳入葫芦中。
当时正巧被一个叫做费长房的人看到了,费长房觉得很奇怪,为了弄清楚老人到底是个来历,便在第二天,以酒款待了那老人,老人明白了其来意之后,沉默了一下,便让费长房隔日再去寻他。
费长房再来的时候,老人便邀他一起进入葫芦中,后来费长房便跟着老人学医修仙,开始悬壶济世行医,成为东汉时期的名医。
南唐的传说其实相处不多,也只是换个人名罢了,这悬壶济世的说法也便流传了下来,
而医家挂药葫芦一是向世人表明其悬壶济世的宏愿,另外就是这药葫芦的确很实用,有较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