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小姐,九小姐您快出来瞧瞧,瞧瞧这是谁来了!”
此时初九本是闷在房中,看着一本早已翻烂的医书,听屈宝胜这样一喊,便有些纳闷,却还是起身出去。
十一本来窝在那里听初九读医书给她听,此时初九起身出去,她也便跟着出去。
这一出门二人便都愣住了,因为她们瞧见院子里,婉娘正拉扯着虎子,苍裕和站在最前面,手里旱烟袋子还摇晃着,站在他身边的是王不留行。
“初九,十一。”
婉娘喊了一声,十一便跑过去,扑到她怀里。
“娘,十一好想你们。”
初九看向苍裕和,问道:“爹,你们怎么都来了?”
她的确知道苍裕和一定会来,但没想到是拖家带口的来,这一来,不知道那二房又要说些什么毫无道理却又自以为站在理上的话了。
“你娘说放心不下你们,我就带他们娘俩来瞧瞧你们,你师傅也是,就跟着一块来了。”苍裕和在这本家,身子便没直起过,此时也是这样,只是此时伸手摸十一头顶的动作,让他身子略微直了一些。“十一这是好了?”
他这样问,显然是屈宝胜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们,初九也便只是笑笑。
“只是可以用药,说痊愈,还言之过早。”就十一这身子,想痊愈几乎是不可能,只能尽量的续命罢了。
苍裕和与王不留行二人闻言,面露喜色,“这可以用药,自然也便会痊愈,总好过从前的汤药不进,熬不过今年的好。”
“没错,如果依着你原本的想法,再等一个月,或许这小丫头就完全好透了,也都怪……”王不留行话说到一半,初九与苍裕和都冲他使眼色,他这才反应过来。
“都怪这孩子名儿不好,福气薄,赶明个我给算上一卦,取个好名儿,或许就成了。”
他反应的虽然快,但那屈宝胜也非是白蜡头一行,哪里会被轻易的晃过去。
只是这人聪明,极其的聪明,赶忙笑着一拱手。“哎,这位大夫还会卜卦测吉凶?那宝胜可得让拜上了。”
王不留行一捋胡子,还真像模像样的给屈宝胜看起了面相。
一旁苍裕和则开口解释道:“屈管家有所不知,王大夫虽然为大夫,但出身道家,对这些算命卜卦是南州出了名的神算,今个您可算是摊着了。”
听到这话,屈宝胜脸色略微一变,随即笑着说了些场面话,初九察觉这其中蹊跷,打算让王不留行不要再算,却还未来及阻拦,王不留行已经开口道:“你这面相不好,儿时是大成之数,蕴涵凶险,或成或败,难以把握。年少时是遭难之数,豪杰气概,四海漂泊,终世浮躁。你这人又固执好胜,虽然有贵人相助,但也没少得罪人,多劳而少得,别总想着做点什么大事情,闹的一生多操劳不安,家运衰微才是。”
屈宝胜听了王不留行的话,先是一愣,随即便笑道:“没错没错,先生算的当真不错,宝胜落地的那会儿,正好赶上连年大旱,可不就是给饿着了,后来跟着我爹四处漂泊,也算是应了先生的后句,这后面的忠告,宝胜也记下了。”
屈宝胜又是一作揖:“还有劳先生了。”
“管家大人才是客气了。”王不留行赶忙回礼,这事儿也便算是平了。
初九看着那屈宝胜,一回头,见十一也正在看屈宝胜,便有些惊异,但细细看过去,发现十一似乎是在看屈宝胜身后的雕栏上的雀儿,便松了口气。
见屈宝胜这般,苍裕和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女儿算是给四房长了脸,可倒也没觉得哪里值得庆幸,他是察觉有异才会前来看初九与十一二人,此时瞧这情形,多半是自己那爹有意要将这两个孩子锁在身边。
若是换做旁房的孩子,也许会高兴的不得了,但是自己这房的孩子,不是他自夸,是绝不会被这些花花世界给迷了眼儿的。
至于这十一的病,他也不是没想过给十一医治的事情,但是十一的这个病说来奇怪,就是不能用药,用药反而会加重病情,拿人参续命,他们家也没那个条件。
虽然也好奇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却碍于屈宝胜还在这里,却也没问。
那屈宝胜是什么人,在这大都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人,岂会瞧不出,便早早的告辞,让初九一家叙叙旧什么的,并且殷勤的去准备接风酒席。
怕初九一家推辞,他又赶忙解释,也便是一桌寻常的菜色,无外人的那种,主要是为四爷接风洗尘。
“这屈宝胜是真精明。”等屈宝胜走远,苍裕和这样感慨了一句。初九点了点头,这屈宝胜的确是个伶俐人,不然也坐不稳这苍家管家的位置。
能在各房中周旋,还能深得苍老爷子信任,甚至与那日一闹,还能丝毫不撼动地位,这屈宝胜真是个不容小瞧的角色,自己这医术摆在这里,他想着可以有所用,才会为自己所驱使,若是换做从前的初九,不知道此时会是个怎么样的情形。
随后初九便将人都领进内室,说起家常,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