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厅堂中,看着在他紧逼着的视线中,神情依旧没有变化的姬玉娴,向逵的心中点了点头,看来儿子的眼光也不是太差,但这人出身太差,根本不能进入他家的大门,还是早些打发的好。
“涤尘姑娘,你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端起茶盅,向逵挑眉询问着。
点了点头,姬玉娴柔声道:“涤尘当然知道,这里是向侯爷的侯爷府邸。”
看起来是个知进退的女子。
“既然知道了,那么你也知道你的身份不足以踏入本侯的府邸中,即使是身为妾室也是不可能的。”
佯装惊讶的看着向逵,姬玉娴的语气不由高了一个调:“侯爷怎会这么说,涤尘并无非分之想啊!”
哼,若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会在他正好下朝的时候到他府门口嘛,这点小把戏偏偏别人还是可以,但在他的面前无非是班门弄斧。
“既然姑娘无此意,那是本侯误会了,只是不知姑娘前来到底所谓何事?”
姬玉娴同样挑眉,轻柔的说着:“侯爷,涤尘曾三次说过前来的目的吧,不知为何侯爷一问再问呢?”
老狐狸,外界传闻是个粗犷异怒的人,但她看来可不是这样,心细如尘,看他的神情分明是已经知道了她正好等他的时机。
“相公,相公,听说有个姑娘来找如忆,在哪里,在哪里?”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个轻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天真,而向逵听到这个声音却面色一变,猛地站起身子。
看这向逵的神情,想来这门外之人是他的夫人,邹芸儿了,疼妻的向逵,终身只娶了邹芸儿一个夫人,并无纳妾,至今也只有一儿一女。
她倒想看看这个让无数人羡慕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样。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抹粉红色的倩影出现在门口:“相公,在哪里?相公,是你吗?”
进来的女子装束怎么看都不像是向如忆的母亲,反倒像他姐姐。
看到向逵指的方向,女子转过了面目,姬玉娴也见到了庐山真面目,弯弯的柳叶眉下是纯洁如水的黑耀杏眼,小巧的鼻梁上有着刚才奔跑的汗珠,红润的樱唇应看到她而微微张着,是个清秀佳人,但姬玉娴看到她的面容时,脑中的弦猛地断了。
为什么她会觉得眼前这个人她是认识的,又为什么她不记得这人是谁?
好疼,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好疼……
脑中一阵晕眩,姬玉娴眼睛一闭,眼看着就要倒地时,一旁的青木又快速的接住了她:“没事吧?”
阡儿,不要怨恨,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怨恨任何人。
不要,不要,是他们害死你的,我会为你报仇,让他们付出代价。
阡儿,听话,不要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忘记吧,忘记这一切,你才能快乐,忘记吧,忘记……
是谁,是谁,脑中说话的人是谁?又让她忘记什么,好痛……
“这姑娘是因为身体消耗太多,再加上一时间受了刺激,才会晕倒,休息休息就好了。”一个老迈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响起。
听到这里,姬玉娴微微皱起眉宇,费劲的睁开眼睛,看着床前的人,姬玉娴脱口而出:“娘……”这声叫不止震惊了屋子中的人,也震撼了她,她为什么会喊眼前这个人叫做娘,而且还这么熟稔。
被喊做娘的人,轻柔的抚着她的头发,安慰的说着:“醒了就好,要不要喝水?”
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人,姬玉娴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
“嗯,你先等下,杏儿,倒杯茶过来。”理着她的发丝,眼前人柔声的说着:“要做起身子吗?”
“芸儿,你都没这么照顾过我。”这时女子身后传来一个委屈的大男子声音,让人听了无不恶寒。
女子温柔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转过头恶狠狠的说着:“你那次生病我不是好好的照顾你,照顾到后来我恨不得掐死你。”
听到女子的话,向逵更加委屈的话说了出来:“娘子……”
“好了,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来照顾这个姑娘。”邹芸儿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虽对娘子的话感到不满,但看娘子此刻的神色,向逵知道再不出去的话,受罪的只会是他,想了想,向逵还是叮嘱的说:“娘子你也不要太过劳累,等下你那女儿可就要回来了。”
提到女子,邹芸儿脸上带了抹无奈:“知道了,知道了,真是败给你父女了。”
看着他们之间流露出温情,姬玉娴会心一笑,这几日她总是无缘无故的昏倒,看到一些记忆的碎片,不知和她现在有什么联系。
回过头的邹芸儿就看到姬玉娴淡淡的笑容,眼中一片惊艳,在取下面纱时她就看到了女子的面容,但没想到女子笑起来时更加的美丽,不似睡着时的仿佛不属于人间:“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呢?”
看出女子眼中的担心,姬玉娴摇了摇头,想到心中的问题,姬玉娴抬头问着:“夫人可有姐妹,或者是堂兄妹呢?”记忆中的那人有着和夫人一模一样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