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是有名的夜国家,不是说这里的人们日夜颠倒,而是晋国的夜市非常出名。不仅有着排名第二的青楼才女月舞,更有着新起的清雅才女筑菱,一手好书法,一首恩怨词,一副水墨画,一曲离殇歌引得晋国才子们纷纷奔往清曜楼为求见佳人一面。
而今夜正是筑菱每月现身一次的时间。
“这位客人,您定好座了吗?”夙邪安阡二人一进来,年轻貌美的老鸨就热情的迎上来。(晋国的青楼不是传统上的青楼,是类似古代的才子才女聚集的地方,女子来的这里非但不会轻视,反而迎为上宾,没有才气的女子绝不会到这里。)
“天云一号房。”从刚才脸色就不好的夙邪冷声的说出几个字。
老鸨先是瞳孔一缩,接着恭敬的说道:“客人,您这边请。”
跟在夙邪的身后,安阡低着头躲避周围人的探视的眼光:看老鸨的神色,想来这清曜楼也是修罗阁的产业,难怪修罗阁的消息这么快速,比较能来清曜楼的非富即贵,随便一个哄骗便能得到想要的消息了。
“清曜楼属下七夜参见阁主。”一进房门,夙邪就拔下发见的簪子,老鸨一见,立马跪身。
“起来,清曜楼最近的生意怎么样?”夙邪任由发丝披散,闲坐在椅子上。
安阡看此情况,任命的走到夙邪身旁,竖起了夙邪的头发。
夙邪一僵硬,刚才涤尘碰他那下,他差点条件反射的杀了她,幸好理智压住了身体。
七夜惊异的打量着正在为夙邪梳头的安阡:她虽是刚升上的老鸨,不曾见过阁主,但阁主不易相处,厌恶人接触的性格早在阁中盛传。这名女子没有吩咐就触摸阁主的头发,阁主只是身体稍微停顿,又似认同的放松身子,任她束发。
这女子是谁?阁中的人不会不知道阁主的性格,如果不是阁中的人,阁主又为何把人带到修罗阁中晋国最重要的情报地方。
“回阁主,清曜楼最近的生意是平常的五倍。”
不管七夜在想什么,二人便维持这种姿势,直到发髻束好。
幸好前世她曾束过几次发,不至于见不得人,但也不见得能见的人。
如同上好般黑墨的秀发零零散散的的散落在夙邪脸庞,红木色的簪子歪斜的插在发中,身后也散落了不少的头发,不过此时的夙邪确实格外的惑人心魄。
看着神色不清的夙邪,安阡低下头站立在身后。
安阡的知趣,七夜一闪而逝的惊愕让夙邪知道他此刻的头发有多悲剧:“为何?”
“实因属下救了一名女子,自甘进入清曜楼,此女人才情书画样样精通,引得众人纷纷前来。”
“那女子的身份你可查清?”
“女子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颇有名气,可惜母亲早亡故,母亲又去了庶母。庶母整日百般凌辱她,甚至要把她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做妾,她因不愿,随机逃出来,庶母派人追赶她,正好被属下看到,便带回了清曜楼。”
听到七夜的话,夙邪若有所思的停顿了下才道:“筑菱现在的身价多少?”
“出场一千两白银,陪酒是一万两黄金。”
“……一千两,也算是仅排在月舞下面的人了,涤尘,你怎么看?”
听到夙邪的问话,安阡终是走到夙邪面前:“涤尘认为涤尘的价格比她高。”没想到夙邪竟想先试探她,带她来这里目的不外乎想看看她的实力和羞辱她,让她从高高在上的王妃变成任人宰割的妓女。如果她真是个商家小姐,她或许会不甘,会不愿,可她不是。
这些你们会认为屈辱的事情,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涤尘这话是什么意思?”夙邪眼角微邪,不懂的问道:
“涤尘能让涤尘的身价是筑菱的十倍。”
看着放大话的安阡,夙邪眼中冷芒不断:十倍的黄金就是十万两,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货色,敢夸如此海口。
不仅夙邪不相信,就连身为老鸨的七夜也侧目看着安阡:筑菱的身价仅高于月舞,已是不可超越的数字,没想到这个自称涤尘的女子竟然如此自大。
“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话?”沉吟半刻,夙邪终是讽刺的问道:
“涤尘知晓。”
“既然你这般坚持,本尊就给你这次机会,只是这……”
“涤尘一月时间做到,不然任阁主处置。”
看着眼中神色涟漪的夙邪,安阡讥讽的撇嘴: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的说这句话嘛。
被安阡表情刺激到的夙邪心中恼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七夜,本尊把人交给你了,她要做什么,任她做,如若她答应的事情没做到,清曜楼那些女子该做的事情,都让她去做。”
七夜心中‘咯噔’一响,此刻她再看不出来阁主和这名女子的关心,她这老鸨之位也刚让人了。阁主话虽这么说。但到时她真这么做了,还不知她的结果会是什么呢。
而且不知怎么得,她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相信女子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