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晓白完全给丁老头的话吸引过去了,莫名地,他脑海里又划过以前有次羽涵与他通灵的时候的某幕场景:郁瑰轩的广告灯在瞬间半数熄灭,除了“郁”字的左半边的“有”字亮着,“瑰”字的右半边的“鬼”字亮着,其他都熄灭了,连起来读就是:有鬼。丁老头虽然话未言尽不过不难从中得知旅馆有鬼这一事实。
丁老头擦了擦汗,喘了口气,“结果跟丢了。”
晓白心道:“看到师父来累的不轻,一句这么短的话还要分两次说。”房间的空调在刚晓白出卧房前已经坏掉了,所以这阵又觉得暑气难消,好歹是在半夜,这如若是白天的时候艳阳高照,人肯定受不了。不过话说回来,丁老头不是大热天穿着长褂长衫的都丝毫不觉得热不会出汗的么?看来在他刚失踪的这段时间肯,“战况”一定很激烈。
卧房里面虽然有两个开水瓶但却都是空的,一方面是因为大热天喝开水的人少,另外一方面本来有只开水瓶里是装满热水的,但是早被丁老头消耗一光了,因为他真的是很喜欢喝茶。
晓白没有继续追问丁老头,因为他疲态外露,所以唯有拿起开水瓶默默地起身出去打开水。
却说前厅靠近门口附近放着一台电动的饮水机,晓白依稀记得刚刚从前厅回来的时候,那饮水机的插头一直插着,灯也亮着的,看来里面的水应该是开水无疑。
转身出了卧房,虚掩上房门后,晓白的眼前再次出现了那条狭仄幽静的走廊,光线很昏暗,走廊上没有空调,也没有透风的窗户,除了闷热更多地是种压抑。蚊虫和飞蛾不知疲倦扑向廊道顶端的灯,偶尔投下影子,令人倍感燥热和烦闷。
但是出奇的,一到夜深人静,尤其是独自一人身处封闭而又暗晦的空间时,便会有种叫做恐惧的情愫悄无声息地,从脚跟顺着后背一点点地蔓延上来。
此时此刻,晓白就有种莫名的恐惧,明明知道之前的那些“异象”不过“人为”而已,却总是按捺不住涌动而出的胆颤。定了定神,晓白捏紧了手里的开水瓶把手,向着前厅走去。
前厅的前半部分还是氤氲在红光之中,晦涩中平添了一抹诡异,尽管晓白暗暗提醒自己不要这么想,可是脚下的步子却明显没有那么平稳了。
走到前厅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晓白却觉得浑身酸软,出奇的乏力。这一次,前厅没有长发妹子,亦没有任何旅馆的人员当值。空寂和暗红令晓白莫名不安,只想快快打了水回去。好在水的温度很烫,拧开的瞬间冒出炙热的气息,晓白才总算心安下来,无需担心水温够不够高?够不够泡开茶。
开水瓶里的声音有些沉闷的时候,晓白知道快满了,于是盖上盖子,转身朝廊道走去,回时的脚步明显快了许多,或许因为“大功告成”,提着沉甸甸的开水瓶,晓白的不安也淡去了很多。
卧房越来越近了,转眼已经到了相邻的那间卧房了,突然回忆起之前莫名的女人的呜咽声,晓白经过的时候,下意识地朝那门板瞟了一眼。虽然知道那门板是紧闭的,根本不可能看到门板之后的情形,但是晓白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就生出这么个想法,而当他瞟眼过去的瞬间,却呆住了……
一丝若有若无的线从门板里面穿插出来,而这线的末端居然连着自己的身体!!!
仿若一个惊雷在身边炸开,晓白只觉得脑海里嗡嗡作响,待要仔细看清楚的时候,却发现那线若游丝一般,越来越淡,然后不见了,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而已,晓白不由得猜想难道是自己产生幻觉呢?可是后背已经出了一身细密的汗水。
离开的时候房门并没有锁住,只是虚掩罢了,所以晓白没有叫门,直接推门而入,“怎么呢?”丁老头看到晓白的面色不太好,有些关切地问道。
被丁老头问及,晓白的脑海里晃过那游丝一般的,从隔离卧房穿插而出的线,话到嘴边,说出来却成了:“没什么,师傅我给您泡辈茶。”始终的,那一幕情形太短,短得连晓白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所以他选择箴言。
从包里取出一只精致的茶叶罐子,将茶叶罐子贴着杯口倾斜,再用食指轻敲,茶叶便顺着罐壁缓缓落入杯中。现在的年轻人一般鲜有喝茶和精通茶艺的,晓白显然也不在此列,他知道平时丁老头冲泡茶都很有讲究的,而自己却只知道将茶和和开水混在一起罢了。不难看出丁老头也是轻装出行,只带了一罐茶叶和保温杯,他那些茶具则一样没有带出来,出了价值不菲易损易碎不易携带之外,更多的是因为毕竟是出来办事情,不是游山玩水更不是茶艺交流,所以不必如此繁琐。
不过看着晓白的举动,丁老头还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然而知道晓白不谙此道同时也是因为关心自己才会主动端茶送水,所以丁老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接过了晓白冲泡的茶水,心里却想着回去有时间了要教这笨小子如何泡茶,以后别再浪费自己这么昂贵的茶叶。不过虽然晓白手法拙劣,无法可循,这茶叶却是精品,刚端到胸前,一股清香幽幽,沁入心扉,丁老头顿觉疲态稍缓,为之一震,微微吹了口气,轻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