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有一种突如其来的迷失感,也不知道是心酸还是心痛,我总觉得马文才他虽然表面很纨绔,装得很高傲,但是他的内心,或许是最脆弱的,他经不起一点点的风波,一点点的伤害。
可是我又怎么能做呢?安慰他吗?我不能,我不能让他真的陷在我这个冒牌柳仪清身上。接受他吗?我更不能,我不能替柳仪清做任何的决定,五年之后我依然会回去做我的方筱雨,而真正的柳仪清,她能不能回到这个身体里,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与梁山伯回到书院里,柳仪堂正在调查幕后的黑手,他要所有人都坐在讲堂里画画写字,难不成他是想对字迹?不是吧,我一个人就能写出好几种不一样的字嘞。
事实证明,此办法无效,因为没有一个人的笔迹是跟这画对得上号的。
柳仪堂给了全体学子两天的考虑时间,要他们自觉出来投案自首,并且言辞肯定地说,如果最后是被他找出来这个幕后黑手,他一定要将此人逐出书院。
接着,柳仪堂果断将我的行李搬到了王蓝田的房间,虽然他知道我跟马文才之间根本不会是同性恋的关系,但人言可畏,如果继续让我们俩个这样住下去,恐怕难平风波。
在这个房间,我住了半年多,摸黑我都能在房间里行动自如,这张床上有我熟悉的味道,有我熟悉的温度,或许我是因为舍不得所以才会在留恋。
柳仪堂将我拉到他自己的房间,一脸凝重地盯着我道:“马文才,是不是已经发现你的身份了?不然那日马太守要他换房间他怎么会有这么激烈的反映?还有今天,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要我怎么回答他?说马文才已经知道我是女人了,并且他还说他喜欢我?这样一来,我非被柳仪堂揪回家不可,我可不想把这得来不易的五年浪费在那深宅大院里。
柳仪堂见我低着头不答,立马皱起眉,不悦道:“我在问你话,回答我。”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撇过脸来个打死不认账。
“你不知道?”柳仪堂挑眉问道,他皱着眉打量着我,继而又问:“海棠,跟大哥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马文才了?”
靠,我喜欢他?有没搞错啊,这柳仪堂真是瞎了眼了,明明是他喜欢我。
“谁说我喜欢他了?”我反问道。
柳仪堂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立马板起脸道:“那张画,不是假的吧!你要是不喜欢他,怎么会做出这样败坏门风的举动?”
那张画的确不是假的,不过我一直认为我这种举动只是在关怀同窗而已,毕竟跟马文才认识这么久,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哥,马文才他跟一般的人不一样,他的心理有阴影,当时他就跟一个孩子一样,他需要人来安慰他,呵护他……”
“笑话,”柳仪堂呵斥一声,转脸瞪着我,“他堂堂七尺男儿,还需要人呵护?”柳仪堂没好气地点点头,“好,就算他需要人关心,需要人呵护,但这个人也决不是你,懂吗?”
我无奈地点点头,看来这柳仪堂是动真格了,我这样的行为,在晋朝或许真的是败坏门风。
看见马文才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我根本就没想过别人会怎么看待我这种行为,我只是想安慰安慰这个受伤的孩子,这是一种冲动,也是一种本能反应。
其实搬到王蓝田那里去也好,起码不用跟马文才每天朝夕相对,也不会让他越陷越深,时间总是能够改变一切的,让有些不相识的人相爱,让有些相爱的人分离。
我方筱雨,是背负着使命穿越到东晋的,虽然没有了那一行李箱的数码产品,但我还有纸,还有笔,我依然可以记录这五年的点滴生活,特别重要的是我能亲眼见证梁祝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我不能让历史因为我的出现而有任何的变动,所以,我的感情只能是一片空白。
山伯,祝英台,你们千万不要怪我心太狠,我这并不是见死不救,而是无可奈何,如果没有你们的牺牲,就没有流传千古的梁祝故事,你们用死换来这么多后人的敬仰,也是值得的。
至于你,马文才,你本身就是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无论你有多么优秀,有多么出色,你永远都只能是梁祝世界的一个配角,但祝英台是你马文才的未婚妻,他梁山伯才是真正的第三者,虽然我不能够改变结局,但至少我能够为你的人生做一点点的改变。
在我离开这个房间之前,马文才依然没有回来,这样也好,免得他回来挡我的路。
王蓝田,我最好的伙伴,亲爱的同桌,我又回到这个房间了,不过好久没有闻到那个熏香的味道了。
作为同桌,我与王蓝田在书院的这半年多来,一直都是相互照顾,其实王蓝田这人吧,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在书院,他也就和我还有山伯这几个人有交际,其他人在他眼里那都是浮云,有时候我都觉着他这人真是孤傲过了头,总是像一座冰山,从不把人放在眼里。但是他又不像马文才那样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