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梦到这一切了呢,
楼暖靑睁开眼,耳边是那个人熟悉的呼吸声,眼前却好似看到了爹爹的容颜,
爹爹,你现在,和娘亲重逢了吧,幸福吧,女儿现在很幸福,
翻身看着屋外星月光华如水,流泄在微开的窗台上,这样的月色,数年不曾变过,
“怎么了,”身旁人搂紧了她的腰,轻声问道,
“我看到爹爹死的样子……梦里边,他的样子很清晰,可是我现在却一点想不起來了,”楼暖靑阖眼,彷佛自己还停留在那里,
混乱的战场,父王被射杀在敌方阵营,皇上一怒下令死攻,历时两年,打得荛国主动求和,姜国也绑了太后娘娘來换取和平,
康韵欢,楼锦樾都死了,可是她的父王回不來了,皇上也,回不來了,杀死康韵欢后,皇上沒多久就驾崩了,留下遗诏将皇位传给了康承祜,
“现在闭上眼,都还能想起当初那些点点滴滴,爹爹死了,皇上崩了,你不见了,我一个人在宫里孤孤单单的,直到,他终于让我解脱,那天,他给我鸠毒酒……”
“不用想了,那一切都过去了,”康承祜抱紧楼暖靑,用体温温暖她冰凉的身体,
当初康承祜登基的时候并不顺利,因为皇后娘娘并不甘心让康承祜坐上皇位,康承胤虽然无心皇位,迫于母后的压力,还是跟康承祜正面闹上了,只是,楼暖靑在康承祜手里,康承胤不能,也不敢……
皇位的争夺,最后以康承祜登基,康承胤失踪为结局,直到嘉隆三年三月,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去的楼暖靑,居然意外见到了康承胤,
“我好怕,这一切都是梦……等我再睁开眼,却发现一切不过是场梦,””
“不是梦,再下个月就是爹爹的祭日,我们回去京都吧,”康承胤突然想起,这样多年,他们一直避居边塞,如今也是该回去看看了,
“万一他……”楼暖靑想起当日饮下鸠毒,想起……
“你都离开这样多年了,他也不知道你沒死,不会有事的,只是这次回去,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冼瑞,”冼瑞,是当年楼暖靑为康承祜诞下的皇子,早先得到消息,冼瑞一直很受宠,已经被立为太子了,
“他……当初我走的时候,他还不到一岁,小小的,也不会叫人……”楼暖靑想起那个儿子,心里就忍不住愧疚,
康承胤知道她的愧疚,心里叹息一声,沒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在怀里,目光落在窗外,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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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京城真繁华,”头梳双环的娇俏女孩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拿着一支糖画,
“你别乱跑,你娘身体不好,不能劳累,”青衣男人眼里含着爱怜,嘱咐调皮的女儿,
“娘,你放心吧,我跑不丢的,”女孩对着头戴面纱的妇人说道,然后听到有人叫卖好吃的甜糕,转身就又跑了,
“哎……”妇人想要叫住女儿,却只能看着她滑溜的窜入人海,不见了……
“暖儿,你放心吧,她丢不了,”
却原來,这一行三人正是楼暖靑,康承胤和他们的女儿康念念,
康念念容颜肖似其母,本來入京都的时候,是要让她也给戴上面纱,省的那张脸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这个丫头嫌拘谨,怎么也不肯,
“我就怕,她的脸……”楼暖靑回來才知道,两年前,康承祜居然将她追册为皇后娘娘,至今后位都为她虚悬,要是,谁看到念念的容貌……
“不用怕,真要躲不过,也沒有办法,”康承胤却是从回京都就放下了心,
“娘,你尝尝这个,”康念念又挤了回來,将手里拿的甜糕递给楼暖靑,
“你的发簪呢,怎么不见了,”康承胤看到女儿头上那支桃木雕桃花簪不见了,心里咯吱一声,有不安的感觉,
“也,不见了,”康念念一摸头簪,才发现不见了,
“姑娘……”
“啊,”楼暖靑被人挤得一个踉跄,面纱掉落下來,回过身看着那挤过來的人,只见他不好意思的致歉:“不好意思,这位夫人,我家主子捡到这位姑娘的发簪,让我还回來,”
楼暖靑回过头去,却原來是一个穿暗色紫袍的男人,正看着这边,冲着他露出一个笑容,转回头來,对女儿道:“念念,还不谢谢人家把簪子还回來,”
这支发簪本是康承胤买给楼暖靑的,却被康念念强行要去簪上了,也不管她自己明明只是个未及笄的小孩子,
“谢谢,我们走吧,”康承胤脸色一变,拖了楼暖靑就走,
“哎,爹爹,”康念念将发簪插入发髻里,看着爹娘走远,忙追了上去,
留下那位來还簪的男人站在原地,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着这一家可真是沒有礼貌,
“音离,追上他们,”紫袍男人回过神來,大声道,
什么,男人莫名的看着主人,然后身体先于意识,追了出去,只是,那一家三口,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