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炽烈如焰地紧盯胡小蛮。冰眸里满是疼痛。他哑着嗓子道:“本汗倒宁愿错看你了。胡小蛮。本汗听了贴木尔的话。原本也不信。所以就亲自去找你和怜儿前來对质。可是。本汗听到了什么。居然听到你在背地里说本汗的不是。诅咒突厥汗国。”
他阴沉冷冽的声音透着一股痛楚的意味。胡小蛮听了心里也极为难受。急道:“阿史那。你真的误会了。前面的话你都沒有听到。你怎么可以断章取义。我其实是在担忧你啊。”
“担忧本汗的刚愎自用吗。本汗就刚愎自用。怎么啦。难道你也认为刚才本汗对黛绿的处决失当了吗。”阿史那盛气凌人地逼问。
胡小蛮直言不讳道:“是。是失当了。黛绿有错。但罪不至死啊。她天性的确是任性了点。不懂事了点。心理承受能力差了点。不过。她也的确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啊。我相信她其实并沒有疯。她只不过是情绪失控。行为极端罢了。一个疯子。是不可能做出那样清晰而有条理的指控的。”
“阿史那。她所说的话不知你听进去了沒有。但我是听进去了。难道你不感到警觉吗。她做出这么极端的事固然不对。但一切缘由在于我们。是我们对不起她才对。你这样随随便便砍杀一个人。会叫你的子民们寒心的。”
“寒心。”阿史那冷笑。“胡小蛮。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才会令本汗寒心。不管怎么说。是她所谓的任性造成了茹茹小产。难道在你眼里。昭柔的孩子就不重要了吗。还是这孩子因此沒办法出生。正中了你的下怀。”
“啪。”清脆的一巴掌甩在了阿史那的脸上。
“你在说什么啊。阿史那。你太过份了。”胡小蛮怒不可遏的颤声斥责。她感到她的人格受到了莫大的污辱。
可是。待她感受到周遭的寂静时。她的不安也随即而來。
这下狠厉的巴掌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阿史那和她自己。阿史那沒有想到她会出手。而她也沒想到自己的速度竟然可以变得这么快这么凌厉。她的内力真的增加了吗。
那如刀刻般完美绝伦的俊脸乍现五道清晰的红指印。
沒有人敢打阿史那巴掌。胡小蛮是第一个。
“阿史那。。”胡小蛮心疼地唤道。她探着颤抖的柔荑要去抚他的脸。却被他一手打掉。她的泪珠儿忍不住就潸然滚落。
“你是第一个敢打本汗的女人。胡小蛮。你有种。”阿史那在冷笑。但那笑。竟是如此冷酷。如此令人不寒而憟。
众人以为阿史那会回敬胡小蛮一巴掌。但是沒有。阿史那沒有动手。但他的冷淡比起一巴掌更能轻易打倒胡小蛮。
“本汗过份。也沒有你过份。胡小蛮。你确定你是真心待茹茹的吗。你有多勉强本汗不清楚吗。若不是本汗请你与她相敬如宾。你肯消停吗。可是。本汗沒想到。原以为你是消停了。不曾想你却是在暗地里使巧劲。你害得茹茹的孩子沒了。很开心。是不是。”
阿史那的样子是冷的。声音是冷的。就连心都是冷的。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冷的。
胡小蛮看着这样的阿史那。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不是。不是我做的。请你相信我。阿史那。”胡小蛮深感冤屈。哽咽而无力地辩解着。
阿史那还未回答。努尔古丽就抢先怒斥道:“还敢说不是你做的。昭仪可敦。你可真能睁眼说瞎话啊。沒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昭柔可敦好意过去探望你。可你呢。打从拿西魏糕点出來招待我们昭柔可敦。就挖了陷阱让我们跳吧。我们昭柔可敦单纯。还以为是昭仪可敦的一番心意。天天让怜儿给我们做糕点吃。原來却是打这种坏主意。”
胡小蛮气得身子发抖:“努尔古丽。你说清楚。捉贼拿赃。你有何证据。”
“证据。当然有。”努尔古丽的猫眼发出幽幽的绿光。十分疹人。“贴木尔大夫就是证据。你可以问他。若不是他。我们都以为是黛绿惹的事端。可是贴木尔一直心怀疑虑。仅是那么一推。不见得必然造成小产。若不是我们昭柔可敦好意。请贴木尔大夫吃糕点。他也不能意外发现这里面居然掺杂了夹竹桃。你们的心机可真深呀。还敢大言不惭地在这里教训可汗。其实。真正害死黛绿的。是你们。是黛绿替你们背了黑锅。”
胡小蛮痛苦地摇了摇头。争辩道:“不。我们虽然认得这是夹竹桃。却不知道它有毒。更不知道它可以造成孕妇小产。我们认得它。仅仅是因为在西魏皇宫内。我住的宫殿外头就有种了那么几株。”
“是啊。”怜儿连忙跟着辩解道。“我们并不知道。只知道它叫夹竹桃。再说。我做糕点的时侯。并沒有放过夹竹桃。我记得清清楚楚。如何贴木尔大夫却偏偏闻到了夹竹桃的味道。”
阿史那冷笑一声。不知什么时侯。却将一盘糕点扔到了怜儿面前。
“你自己捡起來看看。是不是你亲手做的糕点。再请你亲自品尝一下。看会不会中毒。”阿史那阴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发出來的一样。
怜儿捡起糕点仔细观看。确实是自己所做的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