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揶揄:“王妃。你既然伤势痊愈。不如今晚就搬回帅帐吧。这几天你可狼王折磨够了呀。他是谁呀。我们伟大的伊利可汗。如雄鹰一样的狼王。这几天却见他可怜兮兮地在帐外徘徊。任风吹霜打的。连怜儿都不忍心了。你就忍心。依怜儿看。也该收手了。既是夫妻。就别多计较。饶了他。也饶过自己。否则小心他恼了。又不理你。到时。你可反悔哭鼻子去呢。”
胡小蛮闻言笑骂道:“好个伶牙利齿的怜儿。我都快说不过你了。”
怜儿一边为她梳发。一边道:“不是你说不过我。而是我说的有道理。是不是。王妃这么聪明。一定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王妃又这么大度。又怎可能一直气恼下去。小惩便罢了。是不是。”
胡小蛮真心赞道:“我得怜儿。真是如珠如宝。将來。一定找个配得上你的。将你风光出嫁。”
怜儿闻言羞红了脸。想起颇黎。便沉默了下來。
胡小蛮陷入沉思。幽幽道:“怜儿。其实听到阿史那那番表白。我真的很开心。他虽羞辱过我。但这段时日。他已尽力弥补。只是。令我心存介蒂的并非折辱。而是茹茹公主。每次想起她。我都无法释然。怜儿。你看错了。其实我并不大度。我很小气的。我无法忍受二女共侍一夫。我好害怕。害怕回到牙帐后。眼前的一切幸福。一切专宠。又将成为幻梦。所以。我宁愿现在不要那么幸福。我又小气又胆小。我在幸福面前却步了。我害怕得到幸福。因为沒有得到。就不会失去。”
怜儿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还來不及。能与心爱之人相识相识相爱。哪怕只是那么短短几日。便能令人今生无撼。王妃又何必太过执著。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何必顾虑太多。你这次死里逃生。难道就不能堪破一点吗。”
胡小蛮心中一凛。忍不住回头凝望着怜儿。疑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怜儿。我怎么觉得我这一昏迷。你这变化也太大了。这几日见你心事重重的。你……是否有心仪的男子了。”
“哦。不。王妃说到哪去了呢。”怜儿连忙回避。
胡小蛮依然一脸疑惑道:“好。你既不肯说。我也不问。但你若有决定。就告诉我。我一定为你作主就是。”
怜儿强笑道:“说你的事呢。怎么说到我这里來呢。”
“我的事。”胡小蛮嫣然一笑:“我还有什么事呢。怜儿。被你一点。我也想通了。我明日就去见他。成不成。谈心也好。谈情也罢。我终归是要和他见面聊聊的。你别现在就赶我走呀。”
怜儿扑哧一声笑了。主仆二人便依偎在榻上谈心。却听外面突然扬起一阵匆促的马蹄声。
“由远而近。可见有贵客到了。怜儿。去看看是谁。”胡小蛮不紧不慢地吩咐。
怜儿领命出去片刻。便兴冲冲地跑回來了。俏脸上一片喜气盈盈。嚷道:“公主。你再也想不到是谁。是宇文大人呢。是宇文大人來看望公主了。”
发现是宇文泰。怜儿兴奋得连“王妃”也不叫了。竟又唤回“公主”來。
胡小蛮闻言。立刻从榻上站起來。奔出帐外。
果然。军营里一派热闹。多了好多身着西魏铠甲的将士。威风凛凛地排列在一起。西魏将士在宇文泰的治军下。果然军纪严明。英姿勃发。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了。
一身铠甲红袍的宇文泰看起來比过去高大更俊朗了。
狼王与宇文泰正见着面。话都还沒说上三句。胡小蛮便凭空窜了出來。一把拉住宇文泰。喜道:“宇文大哥。真的是你。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阿史那已然脸色铁青。心肺都快气炸了。好啊。胡小蛮。本王守你七天。你不见就是不见。可一听老情人來了。立刻就能跑出來。胡小蛮。你可真是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