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闻言,虽然知道他只是安慰之言,但还是十分感激的点了点头。
在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后,猎户和吴桐才出了山,两人一路行走,不一会儿,便赶到了山外的双柳镇。
“喂,张大哥,怎么上山打猎,捡回个瞎子来啊?”一个声音粗糙的汉子,瓮声瓮气道。
“就是啊,张老爹,这瞎眼的小子,不会是你在外的私生子吧?”一道稚嫩的声音,打趣道。
“嘿嘿,我看不像啊,张大叔长得五大三粗的,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哥儿来?”
……
张姓猎户骂了几句,怒道:“你们这些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要让我婆娘知道了怎么办,改哪天非揍你们一顿不可!”说到这里,张猎户对着吴桐歉意道:“吴兄弟不要见怪,山里人说话粗鲁,不必放在心上。”
吴桐闻言,笑了笑道:“无妨,我又不是什么大姑娘,还怕别人说笑吗?”
“哈哈……吴兄弟好大的气量,走,前面就是我家。”说着便领着吴桐走进了一家普通的宅院。
张猎户家里有个老婆和两个儿子,中午张猎户的老婆做了一桌丰盛的野味招待吴桐,吴桐也是吃的很是开心。张猎户的两个儿子,大的叫张小虎,十二岁,小的叫张有才,七岁半,不过都是挺讨人喜欢的。
尤其是那个小的张有才,总是偷偷的抚摸吴桐的木剑,恨不得自己立马能有一把的样子,至于那个大的张小虎,则是不屑吴桐这么大的人了,还玩木剑,甚至将一块锈迹斑斑的长方形铁片从床底下拿出来,交给吴桐,让他开开眼。
吴桐自然不会同两个孩子怄气,只是答应两人明日给他们一人做一把,他们才恋恋不舍得返回了屋子。
傍晚吃过饭,张猎户找来镇子上的老郎中给吴桐治眼,不过,当老郎中看到吴桐的眼睛时,摇了摇头,便是没有办法,这让张猎户一脸歉意。不过,吴桐倒是不在意,毕竟这是被剑气打瞎的,怎是一般人能够医治的好的?在送走几人后,吴桐便返回屋内,换下了那一身黑衣,随后盘膝坐下,调理身上的暗伤,随着吴桐体内真气的流转,那些暗疾也被慢慢地清除,到那时吴桐的额头却是布满了汗水,显然祛除暗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翌日清晨,张猎户一脸喜色的回到院中,对着坐在院中雕刻木剑的吴桐道:“吴兄弟大喜事啊,今日镇子上王老爷家的车队,拉了几车货物要进城买卖,我看你还是跟着他们进县城吧。到了县城说不定还能找的好大夫医治你的眼睛呢?再说路上还有个照应不是?”
吴桐闻言点了点头,谢过张猎户,吃完早饭后,吴桐悄悄的留下三十两银子,随后告别了张猎户一家,跟着那王家车队往南平县城赶去。
由于双柳镇西面乃是绵延的山脉,所以根本没有通往青州城的路,只能绕道南平县城,从东面官道才能到达青州城。
此时,王老爷家押送的货物共有五车,还有一辆马车,里面貌似是王家的家眷,而吴桐自然没有资格骑马坐车,只能安安稳稳的跟着车队。由于张猎户与押送车队的王家管事交好,所以才将吴桐托付给了他们。不过他们都各自有手上的活,自然没人回搀扶吴桐,只要他失踪不了,将他带到县城就行。吴桐自然不会介意,只要自己有人领路即可,有没有人照顾根本无所谓。
不过,吴桐跟着车队,这可惹得车内的一身穿华丽服饰,打扮艳丽的女子极为不悦,冷骂道:“一个不知来历的瞎子,怎么无缘无故的跟着我们车队?王管事,王管事……”
车队前面一位骑马的中年男子闻言,急忙赶过来,低声询问道:“少奶奶,有什么事请吩咐?”
少奶奶攥着手帕的手,一脸难看道:“去把那瞎子给我打发了,让他滚远一点。”说着,冷冷瞥了吴桐一眼,便把拉下了帘子。
那王管事闻言一脸难看,不过主命难为,只好驱马走到吴桐身侧歉意道:“吴兄弟,你看……”
吴桐自然听到了那少妇的话,虽然气恼,但是也不在意她的冷风热嘲,因为他根本就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哪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摇了摇头道:“你们先走便是。”说着便停下脚步,落在队伍的大后面。
那王管事见状,叹了口气,便继续指挥众人往南平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