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再次来到这个阔别十年的宅院,借着两排红色的灯笼的微光,看着眼前这十年来没有多大变化的景物,微微失神,随后自嘲了一下,便沿着曲折的走廊往前院走去。
走廊上有几个丫鬟、小厮在打闹,当他们看到吴桐缓缓走来,先是一阵惊讶,其中两个先前看门的小厮认出了吴桐,虽然不知道,管家带了那么多人去,为什么仍然没有拦下他,只当是吴桐偷偷溜了进来,当下两人对视一眼,气势大增,毕竟这里是何府,有许多壮丁,岂会怕一个吴桐。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何府这一亩三分地上,自己的底气自然很足。
那两名小厮,挽起了袖口,狞笑着朝吴桐扑去,吴桐微微一笑,只见他抬腿一踢,便将一个家伙踢飞了出去,撞在一边的柱子上,喷了一口血,倒地不起,没了声音,然后左手一抓,便将另一个小厮,提在手中,继续往前走去。那三名丫鬟哪里见过这种手段,吓得魂不附体,惊叫着往院内跑去。
那名小厮在吴桐手中仍不肯罢休,一个劲的乱踢,吴桐一怒,直接将他的脑袋给拧了下来,然后提着血琳琳的头颅,往灯火通明下的酒宴走去。
丫鬟们的惊叫,又再一次让酒宴上的宾客喧哗了起来,何有财见状,暗自恼怒管家何二办事不利,当下又想让几名小厮前去阻拦,但是已经晚了,只吴桐从走廊那里缓缓走了过来,然后便看到他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到酒宴的桌子上,笑道:“何老财,你看我给你儿子贺喜的礼物如何啊?”
众人闻言,这才愣愣的往那桌子上的东西看去,其中一位身穿大绸缎绿袍花边裙,脖子手腕上戴满了金银首饰的矮胖妇人往那黑乎乎的事物瞧了瞧,当她看到一双血淋淋的眸子对着自己时,“哎呀,妈啊……”大叫一声,随后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其余宾客这才看清那个事物,竟然是颗人头,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吴桐杀人了,快跑啊”,当下一干宾客再也坐不住了,慌慌张张地往两侧跑去,只希望远离是非之地的好,有的甚至恨不得自己多生几条腿。一时间,酒宴全乱套了,桌子、椅子都被掀翻,酒菜更是撒了一地,碗碟更是“啪啦啪啦……”的摔碎了一地。
席位上唯一没有动的,便是何家父子以及那名身穿枣红色紧身袍的中年男子,何家父子均是一脸阴沉,而那名中年汉子则是一脸凝重的望着吴桐,如临大敌。
何大年见吴桐破坏了自己的婚宴,恼羞成怒,也顾不得身份,抄起一根长凳朝吴桐抡去。
吴桐嘿嘿冷笑,也不见如何动作,只是身影一闪,便来到何大年身后,然后提着他的领子往外一拽,瞬间摔了他一个趔趄。
何大年“嗯哼哼”的怒骂了一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吴桐用脚踩在他的胸膛上,看向那一名身穿枣红色紧身袍的中年汉子,声音微冷道:“给我滚!”声音如平地响雷,震耳发聩。
那中年汉子,脸色微变,不过他倒没有慌张,只是挤出一丝笑容道:“在下白虎庄葛云彪,还望小哥看在白虎庄的面子上,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拼死拼活的呢?不如我让何老爷送你几百两银子,算赔个不是,如何?”
一旁的何有财从未见过葛云彪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一时间,神经短路,不过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老狐狸,当下便明白葛云彪不愿意为了自己与吴桐大打出手,显然是对吴桐极为忌惮,虽然自己不知道吴桐什么时候学了这一身本事,但是自己可是与他有血海深仇啊,岂是几百两银子就能解决的,当下心中暗暗焦急。
被吴桐踩在地上的何大年,挣扎着朝那中年男子葛云彪哭泣道:“干爹救我啊,干爹,救救我啊……”
吴桐看着那皮笑肉不笑的葛云彪,冷冷一笑道:“如果你不是白虎庄的人,我或许还能放过你一条命,不过,既然你是,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葛云彪闻言,脸色一变,他自然不会知道,何有财依靠于自己的关系,从白虎庄找杀手来杀吴桐的事,否则定然不会在这里装和事老。虽然葛云彪对吴桐那不知名的诡异身法极为忌惮,但毕竟是成名多年的好手,原本不想动手,此时听了那吴桐的话,仿佛是专门找白虎庄的茬,当下心中大怒,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只见他身子弓起,瞬间踢出一脚,将身前的八仙桌狠狠地踢向吴桐,随后抽出藏在腰间的两把柳叶刀,一个箭步朝吴桐砍去。
吴桐见葛云彪打的是先发制人的手段,双目一缩,自己虽然不知道这葛云彪武艺如何,但是光凭这股打斗的干练,便明白遇到了高手,自己虽然进入先天境界,但是根本没有跟高手过过招,是以极为谨慎,等那巨大的八仙桌“呜呜”的砸来时,右手成掌,往上一推,使出了混元掌中的第三招“单掌托日月”,将那砸来的巨大八仙桌稳稳的托在手上。
这时何有财才反应过来,对着越在空中的葛云彪,恳求道:“葛当家,千万不要别伤了大年啊……”
此时,身在空中的葛云彪,见吴桐托住了那巨大的八仙桌,暗自嘲讽,毕竟是刚出道的毛头小子,争斗经验就是少,既然如此,那就送你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