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阳被抬进了府。她懒洋洋地起身。对底下的人道:“他们是來耍无赖的。你不能跟他们讲道理。你要跟他们斗无赖。否则。被吃得死死的。”
师爷含笑道:“还是大人英明啊。对付这样的人。就要用这种方式恫吓一下。好叫他们不敢生事。”
“如今他们怕得不得了。哪里还敢冒头。大人被闹事的暴民刺伤一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京城。他们就算想要继续找人來闹。也沒有人敢來了。不怕把大人受伤的事情栽到他们头上去么。”高捕头笑着进來道。
路阳意态闲适地道:“梁青想要算计本官。却不去打听本官也是无赖出身的。真要走正道。本官还真不敢轻举妄动。可这样來闹。本官是未曾怕过的。”
高捕头笑道:“大人谦虚了。大人办案这么久。又曾怕过谁呢。”
路阳端正神色。问道:“国舅爷喝的茶水里面。是否有异。”
高捕头道:“沒错。有类似五石散之类的东西。但是。不是五石散。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要不。请杨如海大夫过來看看。”
路阳道:“不需要了。是什么东西由我们说。反正是真下了药。你去严加审讯那闹事的男子。务必要他招出谁是幕后主使。”
高捕头道:“大人请放心吧。落在卑职手上。算他倒霉了。”
一番严刑拷打。那瘦小男子终于招了。他叫刘森。是个市井流氓。这一次來衙门吵闹。是陈老三指挥他來的。
高捕头对师爷道:“师爷。记下了。是陈老三让他來刺杀大人的。”
刘森闻言。猛地抬头看着高捕头。“不是。不是。陈老板只是让我们來闹事。并沒有指使我行刺大人。”
师爷眉毛一动。冷漠地道:“言下之意。刺杀大人是你自己的意思了。刺杀朝廷命官。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刘森苦着脸。辩解道:“小人沒有刺杀大人。小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大人会受伤。”
师爷冷笑。“这就怪了。大人遇刺。你手上握住带血的匕首。根据验证。你手中所持的匕首正是行凶的凶器。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就算人家要栽赃给你。也得要时间不是。再说。众目睽睽之下。也只有你距离大人最近。大人与你身旁。也并无旁人。不是你。还会是谁。你若是受人指使。那也只是帮凶。按照律例。可以从轻发落。但你若是主谋又是行凶者。那么。这死罪是难免的了。”
刘森吓得面无血色。当然。他也不知道陈老三身后的人是摄政王妃。否则此刻底气一足。会反咬一口。
他权衡利弊。这陈老三只是南国的商人。真要出事。也未必会管自己。背负这么大一条罪。够他死三辈子了。
他一咬牙。道:“是陈老三指使我刺杀大人的。”
“哦。那他为何要刺杀大人。是不是因为大人觉得他跟刘家的交易存在非法行为。执意调查。所以心里生怨。竟下了狠手要杀大人。”师爷引导问道。
说到刘家。刘森顿时笃定了。刘家背后是谁啊。当今皇后娘娘啊。这陈老三和刘家生意纠纷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了。看來那陈老三让他们來闹事。多多少少和这个事情有关。好让路大人疲于应付国舅爷的案子。分不开身调查生意场上的事情。而他笃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刘家和他。多少有点关系。虽然是一表三千里。可打断骨头连着根。想來他供词帮了刘家这么大一个忙。刘家的人断不会见死不救吧。
所以。他笃定地点头。毅然道:“沒错。就是这样。”
师爷满意地嗯了一声。又道:“那你这一次的供述。可有受了刑。”
刘森也是个懂得看眉头眼额的人。哪里不明白师爷的意思。这份供词是要上给刑部。自然不能有屈打成招的成分。所以。当下便挺了挺腰骨。道:“沒有。小人自愿供述。伤害了大人。小人心中愧。自觉罪责难逃。故配合顺天府调查此案。但求戴罪立功。”
师爷道:“嗯。这也算合情合理。看你态度端正良好。我们会跟你在御前求情。但求轻判。”
这算是保证了。刘森自然懂得。连忙躬身道:“是。是。谢过师爷。”
这么一來。这件案子自然就成了闭门打狗的案子。路阳这位自编自导自演声色艺一身的影后。硬生生地把寿头伤人案的视线转移为南国伤人刺杀赵国朝廷命官案。
百姓关注伤害朝廷命官案。那寿头的案子就好办了。府尹受伤。处理此案的。是顺天府的府丞朱安卫。朱安卫是摄政王举荐的人。但是已经顺利的被路阳同化。与路阳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他根据路阳的教导。首先在早朝的时候当着摄政王与百官的面把陈老三刺杀路阳一案说开。而当时。摄政王楚晔还不知道此事。闻言也是微怔。因为他见过那陈老三來过王府。他也案子揣测此事会否和梁青有关。
皇帝震怒。命刑部协理督办此案。
摄政王在退朝之后。命国汉调查清楚此事。
国汉把寿头的案子一并调查了一番。回去禀报了楚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