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无言以对,作为刘姓的族长,他最欣慰的就是刘庆林一房能光耀门楣,然而,刘庆林到底是已经死了,身后的这些人,真真叫人不省心,
尹乐听完穆人同的话,抬眸淡淡地问刘并蒂,“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啊,这一月内,你们只要不亏损超过一万两,这东家的位子就继续由你们坐着,反之,便以后再不能过问隆兴的事情,”
刘并蒂两人已经是走投无路了,这半个多月以來,他几乎求遍了茶商商会联盟的人,但是沒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他们知道,自己再无能力力挽狂澜,一向牙尖嘴利尖酸刻薄的张宝绢,此刻也无话可说了,
刘并蒂垂头丧气地道:“姑姑说怎么办便怎么办吧,我们兄弟以后也不会过问隆兴的任何事,”
“口说无凭,如今趁着太妃王爷,定国公与族长都在,你签字为据,免得以后反口不认,”尹乐对穆人同打了个眼色,穆人同把早准备好的字据取出來,放在两位老爷的面前,
刘并育到底是有些不甘心的,他瞧了一下眼前的字据,负隅顽抗地道:“要我们签这个也可以,但是,眼前的烂摊子该如何收拾,你要证明你有能力担任隆兴的东家,你也要有所作为,至少,要让我们看到你的能力,”
尹乐冷冷地笑了,“真好笑,烂摊子是你们惹出來的,我掌管隆兴这么久,出过什么问題,就算我沒有能力,但是老爷子临终前把刘家与隆兴交给我,这个当家的,也只能是我,我沒有必要证明什么给你们看,你们只要遵守约定就行,”
定国公有些不满地瞧着刘并育道:“你们当日立字为据,我与族长皆是人证,你如今不承认是何意思,”
刘并育见定国公多有不悦,他有些忐忑地瞧了楚晔与太妃一眼,见两人神色也不是太好, 便连忙道:“非也,非也,我们并非是不承认,我们也知道我们兄弟无能,只是这档子事已经出來了,总要办妥了才算好,诸位说对不对,而且,这个事情也关系到以后隆兴能不能运作下去,加上钱柏江如此奸诈狡猾,若不适当给点惩治,只怕以后还会继续有人受害,”
他这番话把自己与刘并蒂的无能推得一干二净,全部都推落钱柏江的狡猾上,如此的沒担当,让大家又加了几分厌恶,
太妃看向尹乐,问道:“你可有能力摆平此事,”她到底是担心刘家,这家子的人多少和她有些血缘关系,她也不希望刘家出事,所以,纵然不大认同尹乐,却也不得不出面问一句,要尹乐一句保证,
尹乐看向楚晔,道:“王爷觉得,他属于商业敲诈吗,这分明是不平等的合约,”
楚晔也瞧过那份契约,他沉思了一下,道:“算是不平等的契约,但是我朝律法,只认契约,不认是否合理,除非,你们能举证签这份契约的时候,是受到了胁迫和威胁,并非出于自愿,否则,这份契约便算成立,”
尹乐淡淡地扫视了刘并蒂兄弟,他们二人低着头,并不接茬,证明签这份契约的时候,他们二人都是自愿的,沒有一丝胁迫的意思,
尹乐道:“我明白了,”
刘并育也不敢追问下去,只是抬头张望了一下,见无人看着他,便轻声道:“那钱柏江着实狡猾,而且十分擅长做戏,他在玩么面前装得跟个老实人似的,我们沒想到他会这样歹毒,一时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如此推卸责任的话,尹乐不想再听到,她淡淡地道:“那么,眼前这份字据,你们是签还是不签,”
刘并蒂耷拉着脑袋,说真心的,他们还巴不得卸下这个重担,不再管这个破事,只是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罢了,
在尹乐即将不耐烦之际,刘并蒂取过毛笔,道:“我签!”
刘并育见大哥签了,他也沒有不签之理,
尹乐看着眼前的字据,面容不变,也沒有露出一丝笑意,依旧是那样淡淡的神情,她命漠岩收起字据,然后起身对定国公与族长施礼,“谢谢两位來为我做见证,其实说到底,这是刘家的家事,本应该是关上门來自己处理的,只是家中子孙不孝,让两位也为之费心了,改日我会亲自登门拜访致谢,”
定国公挥挥手,爽朗地道:“改日过府相聚可以,道谢就不必了,接下來你要怎么处理,我们不过问了,我们定了包间,一会去喝小酒,先告辞了,”
说罢,他起身对太妃与楚晔道:“老夫告辞了,两位请慢坐,”
太妃微微欠身,“国公爷慢走,”
楚晔也微微拱手,“送国公爷,”
众人也起身相送,
两人走后,太妃又再问了一句,“如今你重新当家,这档子事如何处理,总不能白白地亏了这些银子,”
楚晔出言道:“母妃,这些事情,她自己会处理,我们便不过问了,”
太妃到底是不放心,忧心忡忡地道:“按照刚才那账房所言,第一年就要赔付四百万两,往后二十年,也一样要赔这么多,那这万千家财,终有被败光的一日,”说罢,她横了刘并蒂兄弟一眼,愠怒意味十足,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