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都是刘并蒂与刘并育说他们在生意场上的事情。口水唾沫飞溅。说得是好不威风。
刘勤有些担忧。提醒了一句。“这个钱老爷。到底是要代理咱们家的茶叶还是要入货。这是两种不同的方式。”
“有什么不同?都是跟咱们家拿货。他有的是资金。而且。我们的茶叶一直都沒有打进江北市场。这一下笼络住他。以后多开拓一个市场。那银子是如流水般來的。”刘并育颇有些得意地道。
刘勤道:“代理的合约很繁琐。而且江北区是由他独家代理。权力很大。契约上必须制衡这点。他会不会损坏我们刘家茶的名声呢。中间会不会耍什么手段呢。这个很难说的。爷爷在生的时候。一直对代理十分谨慎。不轻易把刘家茶交托出去给他们营销。我怕.......”
刘并蒂不满地瞪了刘勤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怕怕怕。什么都怕。做生意是这样的。富贵险中求你懂不。难怪你爷爷提拔了你这么久你还是一点出息都沒有。这钱柏江以后跟咱们家是姻亲关系。做坏了咱们刘家茶。他自己也沒好处。他犯不着啊。”
刘勤闻言。愣了一下。“什么殷勤关系啊。谁要娶他们家的闺女。”这家里最小的刘琦都成亲了。沒有未婚的男丁了。
孙少英微笑道:“是你们妹妹要嫁给他了。”
刘丝锦低着头。眼圈红了。咬着下唇。双手紧紧地攥住手绢。很想站起來冲口而出:她不嫁。
但是她不敢。尤其这么多人在场。她连说话的勇气都沒有。莫说反抗了。
周好的嘴唇也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说。眼泪却已经凝在了眼眶。她死死地忍住。
刘勤面容一沉。“胡闹。锦儿十六未满。那钱柏江已经年逾五十。岂能让锦儿嫁给他。”
孙少英冷下脸。“大爷啊大爷。你知道跟钱家的买卖能为我们带來多少利润吗?我们现在说的是整个江北市场啊。再说。人家怎么委屈锦儿了。钱家在江北。那是大户人家。首富。你懂吗。锦儿嫁过去。是享尽荣华富贵。再说。原先我们是说嫁过去做妾侍的。但人家说不委屈咱们锦儿。嫁过去就是填房。人家多抬举她啊。”
“抬举个屁。一个黄花闺女嫁给一个老头子算什么抬举。再说。他不是有夫人吗。做什么填房。”刘安也生气了。不管孙少英是自己的娘亲。也愠怒质问。
孙少英见自己的儿子用这样的口吻跟自己说话。也不禁來气了。“你是真为你妹妹好的。就该赞成这门亲事。你难道不希望你妹妹下半辈子过得如意幸福吗。嫁给钱老爷。是她最好的归宿。”
“锦儿。你跟哥哥说。你想嫁给他吗。”刘安转脸去问刘丝锦。
刘丝锦抬起头。双眼通红。眼角还挂着泪滴。她张张嘴。正欲说话。那孙少英便阴阳怪气地道:“问锦儿做什么啊。她一个姑娘家好意思说这事吗。再者。自古孩儿婚配。都是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做女儿的哪里有不从一说。不从。便是不孝。锦儿自小孝顺。怎会不同意。你休要胡闹了。此事就这样定了下來。”
周好猛地抬头。眸光瞧了孙少英一眼。见孙少英一脸的戾气。到唇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化作一声叹息。
孙少英见周好要说话。便首先堵了她的嘴。恶狠狠地道:“你这个做亲娘的。要知道自己的身份。锦儿唤我一声母亲。她就是我的女儿。我这么做也是为女儿好。希望她嫁个好人家。做江北首富的夫人。有什么不好。难道像你那样做妾侍。一辈子下贱好吗。”
最后一句话。说得周好脸色惨白。半响说不出一句话來。
锦儿却忽然哭出声來。“不。母亲。我不嫁给他。我也不要荣华富贵。我宁可老死在家里。也不嫁。”
刘并育的脸当下便沉了。怒道:“胡闹。父母之名哪里轮到你说个不字。这婚事爹已经应下了。你此刻悔婚。爹的面子往哪里搁。以后还要不要出來做生意了。咱们做生意的。最要紧就是信誉。既然说了出去。就必须坐实为板上钉钉的事情。你愿意得嫁。不愿意也得嫁。”
锦儿哭得是更厉害了。周好心里难受。哀求道:“老爷。锦儿不愿意。这样勉强她也不好啊。”
孙少英怒道:“你这个做娘亲的。此刻就该劝劝她。你要知道这样做是为了她好。我跟你说。这场生意关系到我们跟那女人打赌的事情。一旦赢了。隆兴就是我们的。和那女人无关。你是不是想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都落在外人之手。”
周好顿时便哑口无言。争吵也好。说道理也好。她都注定是孙少英的手下败将。因为她的身份低微。若不是老爷子在生的时候恩准。她连在正厅用饭的资格都沒有。
正凝结之际。有小厮冲进來道:“老爷。外面來了个少年。说要见老爷。他神色愤怒。似乎是存心來闹事的。如今正命人拦着。”
“什么人。他说什么事沒有。”刘并蒂皱着眉头问道。
小厮眸光瞧了刘丝锦一下。支支吾吾地道:“他说。让小姐不要嫁给那钱老爷。”
刘并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