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0日,60-61章
至于净气尊者柴宗诲口中提到的忠心义子,说的自然是刘皓南了。
柴宗诲和石逸身份对立、向为仇敌,怎会在夜间私会密谋、暗通款曲呢?石锺明之前对此一无所知,自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静观其变。
又听石逸沉声道:“尊者白日里以羽箭传书相邀,总不会是为了石某的这点家事吧!还请明言!”看来,石锺明白日里收到的那封羽箭传书,正是柴宗诲所发。
柴宗诲不紧不慢地道:“石寨主既肯前来应约,难道就没事先揣测过本尊的来意?”
石逸见他故弄玄虚也不心急,不卑不亢地道:“石某是渡天寨的寨主,自然要为本寨的安危负责,尊者若要劝降,大可不必浪费口舌。我知道尊者苦心经营多年,志在横扫中原,而我只要河东一隅,不会对尊者构成威胁。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还是各走各路、相安无事的好!”
柴宗诲闻言一怔,既而击掌笑道:“石寨主这话说得透彻,本尊自然不会自讨没趣,来为明尊做劝降的说客。实不相瞒,本尊是为了你那义子刘皓南而来!”
石锺明听到此处大感诧异,柴宗诲身为大光明教的五部尊者之一,提起本教的掌教明尊却毫无敬意,这是怎么回事?
石逸见柴宗诲再次提到刘皓南,也觉蹊跷,继而想起自己初来黄崖水寨的那日,曾见刘皓南出现在大光明教的船上,看起来与柴宗诲相谈甚欢……他立即警觉起来,谨慎地问道:“莫非我这义子曾经得罪过尊者?”
他当然曾听刘皓南说起过与柴宗诲结下仇怨的始末,此时不过是在假装糊涂,想摸清对方的真正来意。
柴宗诲冷哼一声道:“不错!刘皓南尚在云台观修道之时,便拐走了我教的一位女尊者,至今下落不明,几日前又插手破坏本教对付黄金坞的大计,更勾结黄金坞、穆柯寨联手夺了黄崖水寨,这桩桩件件皆是万死之罪!我劝石寨主还是将他交给本尊处置,免得惹祸上身!”
石逸听他语出威胁,自然不甘示弱,哈哈笑道:“尊者也算是老江湖了,竟被一个毛头小子三番五次地算计,若是告知明尊,就不怕他追究你的无能之罪么?”
柴宗诲冷冷地道:“小子虽是小子,却实在奸猾得紧,本尊对他已无耐性!奉劝石寨主不要为了区区一人,误了处月部族人的性命!”
“哈哈,尊者当石某是三岁小儿么?刘皓南谋夺黄崖水寨,乃是为了处月部的存继和发展,我若将他交给你,处月族人会怎样看待石某的作为?只要我处月部尚存一日,贵教便休想动他一根寒毛!”
他这话说得大义凛然,石锺明听了暗暗点头,心道:正是如此!我知道爹爹绝不会与柴宗诲那等恶人勾结,姓柴的可是打错主意了!
面对石逸义正词严的态度,柴宗诲只是微微哂笑:“石寨主,你已得了黄崖水寨尚不知足,还想从刘皓南身上得到那七曜真元么?”
“一派胡言!”石逸闻言一惊,立即否认。
石锺明不知刘皓南正在跟李玄天学习七曜真元,听了这话也是莫名其妙:七曜真元一向只传处月部历代族主以及李氏传人,跟皓南又有什么关系?
柴宗诲一脸吃定石逸的神色,沉声道:“石寨主不必瞒我!老实告诉你吧,处月部早有我大光明教的眼线混入,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本尊的眼睛。怎么,需要本尊一五一十地都说明白么?”
石逸凝视着讳莫如深的柴宗诲,面上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半晌方道:“我确实很想知道尊者的眼线究竟探听到了什么?”
“好,本尊便从头说起吧!”柴宗诲侃侃言道,“两个月前,刘皓南为躲避大光明教的追捕离开云台观,来到河东,既而被令公子石锺明‘请’到了渡天寨长住。刘皓南自承是北汉末代国主刘继元的嫡孙,也便是石寨主的亲生侄儿,石寨主容他留在寨中,初时想必也是因为这份姨甥之情。但是后来,当你知道李玄天竟将七曜真元尽数传授给他之时,心里打的又是另外一番主意了!”
“李玄天那老头子一向固执,当年他将七曜真元传授给爱子李明非,并将振兴处月部的全部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后来李明非为了一个女子离家出走,死于非命。李明非死后,那老头子便决意要将七曜真元带到棺材里去。不想他一见刘皓南,便将七曜真元倾囊相授,这一点,想必石寨主心里也很想不通吧!”
石逸反问道:“莫非尊者知道其中的缘故?”他对方才柴宗诲之言毫不否认,可知对方所言是实。
柴宗诲道:“我虽不知其中缘故,但刘皓南得了李玄天的真传却是事实。他只修习了不足一月,便有了超乎寻常的感应力和预测力,这是我亲眼所见!”
石逸心下了然,说道:“看来,尊者执意要我交出刘皓南,也是为了那七曜真元了?”
柴宗诲正色道:“不瞒石寨主,我虽属大光明教,却是后周世宗柴荣的嫡系宗亲。当年宋帝赵匡胤篡周夺位之时,我仅有十岁,为免被他加害才连夜逃离宋境!柴某隐姓埋名寄身邪教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