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锺玉醒来的时候,惊觉自己躺在一个光线幽暗的房间的床榻上,窗外昏昼不明,一个黑衣人背对着她坐在床边圆几上,那身形看起来很是熟悉。。若他果真无情无义由得我杀了嫦儿,我还可以挑唆渡天寨中诸多高手与他为敌,教他插翅也难逃出河东!”
石锺玉闻言一震,眼中光芒闪动,问道:“这么说,赵护法在渡天寨那边也已经有所行动了?”渡天寨中还有不少赵氏族人,他们若是知道赵重光活在世上,难免生出蠢蠢欲动的心思,将嫦儿从族主的位置上赶下去。
赵重光显然是已经成竹在胸,道:“这一年来我可不仅仅是在逃命养伤,还在渡天寨内部做了一番周密部署,就算刘皓南那小贼没有出现,渡天寨早晚也是我囊中之物!”原来他从没有放弃过称霸处月部的野心,暗中招兵买马积蓄力量,耐心等待着最合适的出手时机。
石锺玉心中了然,沉吟了一番黯然叹道:“赵护法这一番苦心谋划,真是滴水不漏。我强练阴魄经以致寒毒攻心,已是命在旦夕,若能与赵护法联手杀了刘皓南,我也算对得起爹爹、大哥以及死去的石氏族人了!”
赵重光听她有合作之意,心中暗喜,忙道:“我正是此意!再说贤侄女身上的寒毒并非无法可解,我修习阴魄经将近二十年,已经找到了转移寒毒的办法……”
石锺玉却没心思听他说这些,打断他的话道:“我的生死并没什么打紧,只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赵护法成全。”
“贤侄女尽管说来。”赵重光微觉诧异,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比石锺玉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嫦儿姑娘对我石氏一族有恩,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反正赵护法要的是渡天寨的族主之位以及刘皓南的性命,是否可以网开一面饶过嫦儿?”石锺玉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要求,她一向恩怨分明,就算要利用嫦儿对刘皓南形成掣肘之势,也不想真的伤了她。
赵重光一心哄着石锺玉与自己合作,当即一口应承下来,道:“好,我把嫦儿交给你来看管,她的生死由你决定!”他表现得如此大方只是故作姿态,事实上是想将她们二人都置于自己的严密监管之下。
“多谢赵护法成全。”石锺玉略感放心,能在赵重光的虎视眈眈之下护住嫦儿的性命,算是她此生能做的最后一件好事了吧。
赵重光还要再说什么,外面响起轻微的叩门声,有人说道:“禀告护法,有人求见,他自称是辽国大光明教的人……”
赵重光闻言一惊,立刻起身打断了那人的话,沉声道:“知道了,你退下。”
石锺玉好像并没有在意那人说的话,神色怔忪地不知在想些什么,赵重光柔声道:“贤侄女身上有伤,还是好好休息吧!”说罢离开了房间。
赵重光急着要见的那位不速之客,正是已然投靠了辽国大光明教的犬灵圣师闻。
他知道,这闻精通追踪易容和藏匿隐遁之术,先于黄金坞的消息组织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处,并没有什么稀奇,但他来此究竟有何目的,却让他十分难解。
耶律敌烈统领下的辽国大光明教与高昌总部的大光明教势同水火,与渡天寨处月部则是敌友难辨,闻敢孤身一人约见自己,应该并未存着敌意。
两人见面之后,闻并未让赵重光的疑虑持续太久,一开口便道明来意:“赵护法,在下今日来此,是代表大光明教与你商量合作之事。”
“哦?我与贵教从无往来,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合作的?”赵重光摸不着头脑,不动声色地问道。
“赵护法带着族中高手潜入雁门,设计抓了渡天寨寨主刘嫦,可是为了对付一个叫刘皓南的人?”闻不慌不忙地问道。
赵重光诧异万分,心道闻的追踪之术当真了得,居然已将自己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但闻方才已经言明要与自己合作,此事定然与刘皓南有关。他定了定神方道:“不错。莫非阁下也与那刘皓南有什么仇怨吗?”
闻面不改色,信口开河地说道:“赵护法可能还不知道,刘皓南在辽国用计暗害了萨满教前任教主,瞒天过海登上教主之位,将萨满教搞得乌烟瘴气,我对他心存不满,这才叛教出走,投奔了大光明教。如今我秘密潜入河东,正是想趁这恶贼孤身无援之际将他杀了,为前任教主报仇!”
赵重光闻言更是惊讶,他并不知道刘皓南是萨满教教主之事,只听说他离奇失踪后近日突然重现河东,准备参加金子凌的大婚之礼,当他得知嫦儿也会来金谷园贺喜的消息时,便生出了将两人一并解决的心思。
现在闻提供的这些重要信息,都在赵重光的意料之外,他沉吟良久,假意叹道:“那小贼的本事倒是不小,连萨满教前任教主都被他算计了……阁下想对付刘皓南,我们的确可以合作,但不知你有何计策?”
闻神色肃然,缓缓言道:“据我所知,刘皓南身边并没有任何教中高手随行,但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就算是明尊亲临也未必杀得了他,依我看不若行借刀杀人之计……”说到此处声音渐低,几不可闻。
赵重光听完闻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