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赵启放闻言意外,继而嘿嘿笑道,“这楚王府老赵倒是熟悉得很,这几个月可没少在府中走动!”
“这是为何?”刘皓南大为好奇。【首发】
赵启放看看其他三人,说道:“寇准进京担任汴京府少尹以来,与楚王赵元佐的关系至为密切。咱们兄弟见他二人狼狈为奸,便动起了在楚王府邸内暗杀寇准,顺便收拾掉赵元佐的心思……只是还没寻到合适的机会罢了!”
“原来如此。”刘皓南顿时恍然,又问道,“那么前夜王府失火之事,各位想必也有所耳闻?”
“不瞒刘少侠,当时我就在王府之中!”赵启放说道。
刘皓南闻言暗喜,心忖赵启放既然在现场,很可能从他们口中获知一些关键线索,当即道,“赵兄,当日你看到的情况究竟如何,可否仔细给我讲讲?”
姬四娘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插言道:“时辰尚早,刘少侠不必心急,先换件衣服再与赵兄弟细说吧。”
刘皓南这才想起自己只穿着里衣,方才在打斗中衣袖又被宋成龙的飞刀撕去了半幅,着实狼狈得很了,不由得面色微红,道:“多谢,有劳了。”
姬四娘拿来一套崭新的黑色衫裤给刘皓南换上,雷琛见状笑道:“姬四娘,你一个女人家为何藏着男人的衣服,莫非……”
他见姬四娘狠狠地剜了自己一眼,忙道:“好好好,当我没说!”
姬四娘引刘皓南到里间换衣,不想竟是颇为合身,她看着刘皓南挺拔的背影,想起那个本该穿上这身衫裤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酸涩的泪水悄然涌出,急忙伸手拭去。
刘皓南早将姬四娘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又联想到方才她听闻柴宗诲死讯后的异常表现,已猜到这是她为柴宗诲预备下的东西,却没有当面点破。
他与姬四娘再回到厅堂时,众人已将打斗中损坏的家什器物收拾干净,各自坐下,听赵启放细说前日夜探王府看到的情况。
“为了保证刺杀计划万无一失,这些天我经常变换面貌在汴京府衙内外打探消息,了解寇准的起居习惯和日常行踪。前日听说寇准被楚王召唤入府,我便扮作随行人等跟着混了进去,不想在楚王府邸中遇到了死对头易三江!”
刘皓南听他提到易三江,心头一震,问道:“你们与易三江有何恩怨?”
宋成龙冷哼一声接言道:“此事还要从两年前说起。当时净气尊者举大光明教之力对付黄金坞的金子凌,我们也受尊者之命从石岭关进入太原盆地,准备援助大光明教,不想易三江那厮早一步得到消息,在石岭关设伏将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那一役太行十八隘可折损了千余名弟兄,元气大伤!”
刘皓南细细一想,太行十八隘要从石岭关进入太原盆地的消息,正是自己透露给易三江的!他自然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不动声色地道:“易三江为何会出现在王府?”
赵启放摇头道:“我也不知他打的什么鬼主意!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一见是他,便上前与他斗了起来,他急着要走,我偏不让他如愿,打了上百回合后,那老小子似乎有些急了,竟然拔腿蹿进了楚王的寝殿之中!”
刘皓南听到此处,正与自己所见情况相符,接言道:“楚王寝殿定然岗哨密布,守卫森严,易三江想要藏匿行踪可不容易。”
“正是!我见他慌不择路,灵机一动大喊了一声有贼,便悄悄溜了,让那老小子吃不了兜着走,嘿嘿……”赵启放得意笑道,所谓贼喊捉贼,便是如此了。
刘皓南也不禁莞尔,追问道:“之后又怎样了?”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寝殿内外便莫名其妙地起了大火,料是易三江被人发现,为了制造混乱逃走,才故意纵火杀人。后来王府中鸡飞狗跳,闹做一团,我也凑在一旁看热闹,却见易三江抱着一具死尸从大火中冲了出来,又翻墙逃了,真是莫名其妙!”
刘皓南微一沉吟,点头道:“赵兄说的这些情形,我也亲眼看到了。易三江的所作所为的确奇怪,问题的关键也许就在他没能带走的那具尸体上!”
“我也是这么想,便趁寇准等人清理火场的间隙偷偷查看了那具尸体,真是吓人一跳!”赵启放说到此处忽然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道,“那人的面目被砍得血肉模糊、无法辨认,身上明明穿着太监的衣服,裤裆里的那话儿却是完好无损,是个真正的男人,你说这事蹊跷不蹊跷?”
姬四娘没料到他说的是这个,当即脸红淬道:“呸,你关心这个做什么,真是老不正经!”
赵启放正色道:“我可不是老不正经!你想这楚王寝殿之中只有宫女和太监,怎会无端出现一具男人的尸体?他的脸又被砍得面目全非,显然是凶手想要遮掩此人的身份,易三江要抢走这具尸体,很可能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赵兄说得很有道理。”刘皓南沉思片刻,肯定了赵启放的猜测,又道:“寇准当时让王府中人前来辨认,都说是楚王身边一个姓李的太监,如今看来绝不会是他,而是有人故意制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