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里史长发把所有照片和证物都摆在桌子上,冥思苦想各种可能性。
局长已经下了死命令,限期一个星期破案,如期破不了案的话全局都受处分,他个人辞职。虽然史长发不怎么喜欢王局长,但比起前任孙局长,王局长还是可以忍受的。而且,史长发的母亲陈宇和王局长在进行地下黄昏恋,如果不出意外,王局长退下来后他们很可能就会结婚。
然而七天破案,几乎不可能。
于进被史长发派去到古玩界调查周经泰的背景,以及还有没有骨翠的其他买家,顺便从线人和文物贩子那搜集市面上有什么可疑文物的消息。于进已经去了半天多,还没任何消息。史长发猜测,于进肯定又看上什么古懂了。于进本家自明代起就是大家,家中珍藏不计其数,但解放战争时期大半都捐献给了解放事业,曾一度衰落,建国后于家又经历了文革,基本上已经没保存下什么古懂,只留下七八件杂件给后人。于进家得的是翡翠摆件,按市价算也值几百万,不过他从不愿提起,像这东西本就不属于他一样。因为家里的原因,于进认识许多古玩界的朋友,每次查文物方面的案子局里都会派他去,算是半个专家。
墙上的石英钟滴答滴答的响着,史长发烦燥的转过头去,窗外乌云密布,要下雨了。
“队长!验尸报告出来了,证物上的血迹与被切腕的死者相符,是否为同一人还需要进一步鉴定。”
邹建民走进办公室,递过报告。史长发打开翻看,眉头一皱。
“没有药物中毒迹象?那他怎么可能被砍掉只手还笑?难道是催眠?”
“这个验尸就无法确定了。不过这个人死时心跳并不快,你看这张照片,血只喷射了一米多点,如果他知道自己要被砍掉只手的话一定会十分恐惧,心跳应该在一百以上,那血就会喷射出最少两米的距离。”
史长发一愣,这个细节他也想过,但没有比较数据,没想到邹建民就查的这么细,看来邹建民不再只是被动的执行任务,他已经开始学会自己思考问题。
“嗯,现在我们知道凶手大概用似乎催眠的手段让被害人不动,然后拔出周经泰的剑砍断他的手腕,再然后一个一个的枪杀,用的可能是保镖的枪。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人是谁?邹建民,你立即去镇西大学找心理学教授调查一下,有没有迅速催眠的办法。”
“好的。”
邹建民转向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下。
“队长,吴乐她……”
“你去吧,吴乐现在不适合继续工作,我已经申请放她一周的假。”
史长发的眼睛盯着桌上的照片,头也不回的说。邹建民咬了咬牙,走了。他并没有看到史长发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也不会知道史长发的双手握的椅子扶手都有些变形。很多时候,无声的悲伤更令人难受。
傍晚时,于进终于回来了,他带回了坏消息。
于进一进屋就脱下湿漉漉的外套,外面在下暴雨,气象预报说今天到明天都有暴雨,并陪有大风。于进打开灯,房间里顿时一亮,于进看见史长发在擦拭眼角,他犹豫了下,不知道是不是该出去会。
“你回来了,我正等你呢,有什么消息?先把头发弄干……”
“没事,说案子吧!”
经调查,周经泰是新加坡人,同时拥有美国国籍,祖籍中国广东,其身份背景十分复杂,是商人也是新加坡文物鉴定专家,而且与美国情报部门也有所瓜葛,在国家安全局有其完整的档案。周经泰此次中国之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骨翠。
史长发眉头紧皱,周经泰此行的目的恐怕没那么简单,案子复杂化了,他的死更可能引起一起国际纠纷,要知道美国向来对本地以外的国民有特殊保护的习惯。最让人头痛的是美国已经在北京设立FBI办事处,名为反恐,实际上走的还是公开间谍的路线,大家都心知肚明。FBI如果不借周经泰的死大力发展在中国的谍报网络,那才叫一个奇怪。想到这里,史长发习惯性的摸摸下巴,短硬的胡子有些扎手,他摇摇头,把这些念头赶开,这都是国安局的问题,不是他一个小警察想的事,就算轮到他了,也得上面安排,一般不会与美国FBI人员直接接触。
办公室里的空调已经停了,全市的电力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局大楼除了正常办公设备外,其他一切不必要的电器都已经关了,一是节电,二是楼顶的旧避雷针刚拆了,新的还没按上,防止雷电损毁设备。
因此房间里有些闷热,于进脸上的雨水还没干,汗水又涌了出来,说了这么一会话,已经开始忍不住用资料袋向脖子里扇风。
“队长,我可是跑了一整天,要不是在国安局有老同学,走文件调查周经泰没个三天完不了事。对了,您得签字,那边的协查手续文件还是要办的。”
“干的好!辛苦你啦!吃饭没有?食堂还有饭,你要去的话帮局长也打一份,我看见他屋里的灯一直亮着,肯定还没吃。”
“队长,你的意思是……”
“我有个感觉,七天